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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鈞一出門就往後山走去,方向剛好是周晗給她提過的,春溪泉的源頭。
看來他自回來後就沒閒著了,已經暗中查了不少東西。沈玥跟在後面,心中疑惑,難道跟著他去查案就是他口中重要的課?
天門地貌奇特,後山是一片形狀詭譎的石林,春溪泉透過一條暗河流向天門,因此溫泉能保留著自己溫熱。
一路上,不見水流,只聽水聲。
兩人循著水聲往後走,但是石林的路太難走,彎彎繞繞,像迷宮一樣看不到盡頭。
沈玥疑惑:「這石林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倒像是個陣法一樣。」
謝長鈞:「這是北庭之變時,天門為保護自己設的迷陣結界,原本每個石林上都有陣法的符字,外界有異時,符字會自動組合,騰起陣陣迷霧,將敵軍困在其中,只不過因為時間久了,符字剝落,現在只是個簡單的石林迷宮,雖然繞了些,但多走兩步,很快就能走出去了。」
沈玥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和北庭之變有關係。
天宮畢竟還是天宮,掌握著三界的話語權,對於自己內部叛亂的歷史記載的不多,傳到下界的歷史就更少了,沈玥沒看過什麼野史,自然對這一段歷史知之甚少。
謝長鈞就全然不同了,這段歷史好像親身發生在身上一樣,似乎對上界的任何細節都信手拈來。
他提過他是三界追捕的重犯,難不成是墮仙隕落人間?
思及此,沈玥往他的眉心看了看。
墮仙眉心皆有火系標識,是任何靈力都隱藏不住的,在日光下會發出詭異的紅光,是識別身份最明顯的標識。
可是謝長鈞眉間朗清,似雲間月,林中雪,別說什麼火系標識了,連個細紋都看不出來。
沈玥只好把這個假設先排除了。
這石林距形成之日已過了千年,越往裡走,石林越高,到後面時,只有縫隙裡落進來極細的天光。
雖然謝長鈞嘴裡說著找到出口有些困難,但是他好像心中自有羅盤,在每個岔路前都是篤定的選擇了方向,而且沈玥有種很強烈的感受,他選的方向,就沒有錯誤的方向。
流水鏗然,越往後走,水聲越來越大,這時候高聳入林的石林,幾乎已經將天光全部遮擋住了。
沈玥本就對全黑的環境非常敏感,雖然這個地方空氣流通,還算開闊,和暗室有很大區別,但隨著一點點深入,一種無望的不適感還是趁機湧了上來。
她忍著不適,握緊了腰間的佩劍。
謝長鈞注意到了她的異常,問:「害怕了?」
沈玥抿了抿唇,沒有回答,只低著頭跟在他身後繼續往前走。
狀況沒有變好,那種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黑暗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終於,她再也堅持不住了。
謝長鈞回頭,幾乎是下意識地,他順手抱住了那個軟癱的小小身影。
他立刻給她把了把脈,幸而並無大礙,只是因為傷口崩裂導致靈氣外溢,加上精神緊張而導致的短暫性暈厥。
他看著懷裡的少女,這個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貿然抱著她難免有些不合規矩,便解下了外衫披在了她身後,再將她抱起來繼續往前走。
此刻距春溪泉的洞口不遠。
謝長鈞在山洞外闢了一小塊地,升起一團靈火,先將潮潤的地烤乾了,才將沈玥放了下來。
小姑娘雙目微闔,唇色蒼白,即使在神識淺淵裡,她也休息的不安生,額間不斷滲出細密的汗珠,像是正在與什麼力量殊死搏鬥一樣。
謝長鈞正準備割破自己的手腕,將血滴入她的喉中,沒想到就在準備劃破時,手腕突然被沈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