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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慈遲遲不出聲,徐婆婆以為她臉皮薄怕麻煩他人,又說:「你們都高三,說不定還在一個班,小邊你幾班的?」
邊慈回過神,如實回答:「二班。」
徐婆婆又問言禮:「你呢?」
言禮怔怔地:「二班。」
「瞧我說什麼,就這樣,你明天跟小邊一起去學校。」
交代完所有事情,徐婆婆放心地提著菜籃子回家做飯去了,留下言禮和邊慈在二樓乾瞪眼。
氣氛尷尬總要說點什麼,徐婆婆一番好意,邊慈哪能讓她的親外孫當惡人,識趣地對言禮說:「其實我認得路。」
言禮垂眸,沒接茬轉而問:「我外婆說的話,你都聽清了?」
邊慈不明其意,但懶得深究,只回答聽懂的那部分:「聽清了,你放心,我不會背後告你狀的,我真的認得路。」
「我不是說這個。」
「那是說什麼?」
「我外婆叫我粥粥。」
邊慈停頓了一下,徹底搞不懂他的心思了,好脾氣試著問:「所以……你是想讓我也這麼叫你?」
言禮:「……」
大概是邊慈的錯覺,言禮的眉頭似乎很快地蹙了一下。
「我不想。」言禮別過了頭,看向樓梯口。
氣氛莫名變僵,邊慈隱約感覺言禮的不悅是針對自己。
她本來就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加上言禮的情緒梗在這裡,更顯得她欠了他天大人情似的,邊慈也有點惱了,又強調了一遍:「我認得路,可以自己去學校。」
言禮往自己房間走,手抄褲兜幽幽開口:「那等我明早檢查。」
邊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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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周見萱打電話過來慰問邊慈。聊到近況,邊慈自然提起了住在隔壁的鄰居兼新同學。
「房東太太人很好的,她外孫的性情怎麼這麼難捉摸呢,頭疼。」
想到言禮說最後那句話的表情和語氣,邊慈猛翻了幾頁課本,書頁嘩嘩響,吹起她額前的碎發。
「還檢查,他以為自己是老師嗎?我憑什麼要讓你檢查。」
周見萱幸災樂禍提醒:「誰讓你吃人家的咖哩雞飯了,吃人嘴短懂不懂。」
邊慈理虧,小聲反駁:「那誰讓他煮得那麼香。」
周見萱樂得直笑,笑過之後,她又分析道:「說不定他是開學前焦慮呢。你想,他是復讀生,失敗過一次,馬上又要跟優秀的學弟學妹們同班,心理落差大,你理解一下前輩。」
邊慈挑出關鍵詞反問:「你怎麼知道他失敗了?萬一他成績很好呢,只是高考發揮失常。」
周見萱信誓旦旦:「我查過了,五中沒有復讀班,他情況肯定跟你一樣,是走後門插班到高三年級的。」
「還有啊,你們都是班級新成員,何必內部廝殺,趕緊化干戈為玉帛抱團才是正途。怎麼說呢,今日你對他伸出援手,明日他回報你真心,我也不用擔心你在新班級孤苦無依了,多好。」
周見萱的說法誇張歸誇張,事後邊慈細想又覺得有點道理,高考就像渡劫,普通人一生一次都要脫層皮,更何況像言禮這樣來兩次的。
面對飽受高考重創的前輩,邊慈決定對他多一點包容,少一點計較。
開學當天,邊慈跟言禮一起上學,誰也沒有提起昨天小小的不愉快,一路迎著朝陽,時不時說兩句像「我還沒預習完教材,開學考就像裸考」、「不過想到不止我一個人拉低班級平均分,心情就好多了」、「樂觀點,雖然成績上不去,但考試難度也下不來嘛」這樣只適用於學渣之間的調侃話。
都是同類,就算說得委婉,邊慈相信言禮能充分感受到自己的善意,雖然他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