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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長了聲調,後面的話雖未說出,但其中意味卻不言而喻。
沈知節臉上現出憤怒之色:「看榜那日?看榜那日我哪裡得罪過你?!」
襄荷哼了聲:「你是沒得罪過我,雖然狗眼看人低了點,但也算不得得罪。不過——」
她臉上露出嫌惡:「我最討厭不孝順的人了!」
「你——這與你何干!」沈知節怒聲道。
「我看到了就跟我有關。」襄荷絲毫不受他怒氣影響。「我真不明白你怎麼那麼蠢,一邊想著害人,一邊卻留著這麼大的把柄讓人抓。」
沈知節面色灰白。
「即便你今日不惹我,若有人看你不順眼,又得知了你對待雙親的態度,你覺得你會是什麼下場?」
「我自會善待父母!」沈知節咬牙道。
「那就好,你最好記得這句話。」襄荷露齒一笑,隨即轉身。
她討厭沈知節這個人,如果按她心意,當眾揭穿他的真面目,使得他無法立足書院,才是最好的辦法。
但是她不能。
沈知節可惡,但他的父母是無辜的。
如果沈知節被逐出書院,對於一直供養他的父母,將會是怎樣的打擊?想起那兩個面色黧黑,蒼蒼老矣的身影,襄荷便狠不下心來。
所以,沈知節應該謝謝他的父母,是他們幫助他逃過這一劫。
襄荷走了兩步,忽又轉身,道:「對了,不勞你費心,我入院時的願望可是四海無飢餒呢,誰說喜好蒔花弄草便是不專心學農了?」
說罷轉身,很快施施然遠去了。
沈知節呆立原地。
回去後,襄荷再沒有去管沈知節怎樣應對,也沒有關心輿論怎樣議論,她只是靜下心來,專心應對即將到來的季考。
季考過後,照舊是三天假期,襄荷跟謝蘭衣打了個招呼便回家了。
回了家,她沒有忙其他的,而是跑去了院中一塊單闢出的角落。
這片角落什麼花都沒有種,只種著兩種東西:小麥和水稻。
雖然喜歡花草,但襄荷從未忘記入書院時的祈願。
願四海無飢餒,願天下享太平。
後半句她無法掌握,但前半句,卻或可一試。
雖然謝琰引進了高產的玉米和紅薯等作物,但事實上,如今吃不飽肚子的百姓仍舊大有人在。每年仍舊有無數人餓死,尤其災荒年份,雖然由於襄城的特殊位置,襄荷從未親歷過那種慘狀,但跟著蘭郎中四處行醫的那幾年,卻也見識到不少普通百姓的慘狀。
高產作物永遠不嫌多。
或許仍舊做不到四海無飢餒,但起碼,百姓的日子能好過一點是一點。
但她沒有謝琰那般帝王的能量,她所能憑藉的,唯有自己,以及掌心的靈液。
既然能夠促使花卉變異,那麼,糧食作物也是可以的吧?
院中的這一小片角落,便是她的實驗。不是不想在書院的試驗田實驗,但靈液之事太過離奇,她不敢冒哪怕一絲被發現的風險,所以只能將實驗放在家中。
如今正是小麥灌漿的時候,稻子也已經插了秧。院中這一小片小麥和水稻不過各十來株,種子都是在浸泡發芽後再滴過靈液的,襄荷對它們抱有十分大的期望,如今看小麥灌了漿,便仔細檢視顆粒數量與飽滿程度。
但檢視的結果並不如人意。
這十來株小麥結的穗看上去與平常麥穗並沒有什麼不同。
襄荷有些失望,但這失望並不大,因為這些種子都是普通的糧種,而靈液的作用,似乎在雜交、嫁接等的情況下更加明顯。
雜交,當這個詞與水稻連在一起時,那就是一個奇蹟,一個絕對偉大的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