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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起雙手做防衛狀：&ldo;好好，我要走了。去睡一會兒，好嗎?&rdo;

&ldo;老實說，你看起來比我更需要睡一會兒。&rdo;

哈利把手放在貝雅特肩膀上，覺得外套底下的她很瘦：&ldo;貝雅特，他很堅強的，而且他想留在這裡，對嗎?&rdo;

貝雅特咬著下唇，彷彿要說話，但只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哈利坐上計程車，拿出手機，撥打哈福森的手機。無人接聽，果然不出所料。

接著他撥打國際飯店的號碼，請前臺幫他轉接酒吧的弗雷德。弗雷德?哪個酒吧?

&ldo;另一個酒吧。&rdo;哈利說。

&ldo;我是警察，&rdo;電話轉接到酒保那裡之後，哈利說，&ldo;就是昨天去找小救贖者的那個。&rdo;

&ldo;什麼事?&rdo;

&ldo;我要找她。&rdo;

&ldo;她得知壞訊息了，&rdo;弗雷德說，&ldo;再見。&rdo;

哈利坐著聆聽了一會兒斷線的電話，然後將手機放進內袋，望向窗外死寂的街道，想像瑪麗亞在教堂點亮另一根蠟燭。

&ldo;施洛德酒吧到了。&rdo;計程車司機說，並靠邊停車。

哈利坐在老位子上，看著半滿的啤酒杯。這家酒吧雖然也能叫作餐館，但實際上更像是賣酒的簡陋酒吧，它的驕傲和尊嚴可能來自客人或員工，或是被煙燻過的牆壁上所裝飾的顯眼又格格不入的畫。

酒吧接近打烊時間，店裡人不多，這時卻又進來一位客人。那人環視店內，解開大衣紐扣，露出裡面的花呢外套，快步走向哈利那桌。

&ldo;晚上好，老朋友，&rdo;史戴&iddot;奧納說，&ldo;你好像總坐這個轉角。&rdo;

&ldo;不是轉角，&rdo;哈利口齒伶俐地說，&ldo;是角落。轉角在室外，你會走過轉角，但不會坐在轉角。&rdo;

&ldo;那&l;轉角桌&r;呢?&rdo;

&ldo;它不是指轉角處的桌子，而是有轉角的桌子，就跟&l;轉角沙發&r;一樣。&rdo;

奧納欣喜地笑了笑，他喜歡這種對話。女服務生走來，奧納點了杯茶，她用懷疑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ldo;這樣說來，劣等生不會被分配到轉角嘍?&rdo;奧納整理著有紅白圓點的領結。

哈利微微一笑：&ldo;你是想告訴我什麼嗎，心理學家先生?&rdo;

&ldo;這個嘛，既然你打給我，應該是你想告訴我什麼才對。&rdo;

&ldo;如果要你現在去跟人說他們應該為自己感到羞愧，該付你多少錢?&rdo;

&ldo;小心點，哈利，喝酒不只讓你自己變得易怒，你也容易激怒別人。我來這裡並不是為了奪去你的尊嚴、膽量或啤酒，但現在的問題是這三樣東西都在你的酒杯裡。&rdo;

&ldo;你永遠都是對的，&rdo;哈利舉起酒杯，&ldo;所以我要趕快把這杯喝完。&rdo;

奧納站起身來：&ldo;如果你想討論喝酒的事，可以像平常一樣去我辦公室說。這次諮詢結束了，你來付茶錢。&rdo;

&ldo;等一下。&rdo;哈利說。&ldo;聽著，&rdo;他轉過身去，把剩下的啤酒放在背後的空桌上，&ldo;這是我玩的小把戲，用來控制飲酒量。我點半升啤酒，花一小時喝完，每隔一分鐘喝一小口，就好像吃安眠藥一樣。然後我回家，第二天開始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