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頁(第2/3 頁)

&ldo;你說完了嗎?&rdo;哈利問道。

&ldo;嗯。&rdo;貝雅特用執拗的眼神怒視哈利。

&ldo;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rdo;哈利說，&ldo;大腦是臺單一的機器。也許你說得對，可能我設計了一切，讓事情這樣發生，但如果真是這樣，我希望你知道，我這樣做並不是為了讓你得到救贖，&rdo;哈利把咖啡一飲而盡，站了起來，&ldo;我是為了讓自己得到救贖。&rdo;

聖誕節到新年這段時間，街道被雨水沖刷得非常乾淨，積雪完全消失。新一年的曙光在零下氣溫中照亮大地，天空飄落著羽毛般的細雪，冬季似乎被賦予了一個全新的更好的開始。歐雷克收到的聖誕禮物是障礙賽滑雪板，哈利帶他去韋勒山的下坡路段，在除雪機開出的彎道上滑雪。第三天去山坡滑雪的回程路上，歐雷克在車裡問哈利，他們是不是很快就能去山口滑雪。

哈利看見馬地亞的車停在車庫外，便讓歐雷克在車道底端下車，然後獨自駕車回家，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聆聽老唱片。

一月的第二週，貝雅特宣佈她懷孕了，將在夏天生下她和哈福森的寶寶。哈利回想起來，覺得自己真是瞎了眼。

一月份哈利有很多時間思考，因為這個月奧斯陸的一部分人決定休個假，暫停彼此殘殺。他思考是否要讓麥努斯搬進六〇五室的情報交換所，思考下半生該做什麼，思考人在世時能否知道自己做了正確的抉擇。

七山環繞的卑爾根依然是秋天，並未下雪。弗洛伊恩山上，哈利覺得籠罩在四周的雲霧似乎跟上次的一樣。他在弗洛伊恩山頂餐廳的一張桌子旁找到了那個人。

&ldo;聽說你最近都來這裡坐。&rdo;哈利說。

&ldo;我在等你，&rdo;畢悠納&iddot;莫勒說，喝完杯中的酒，&ldo;你花了點時間。&rdo;

他們走出餐廳，來到觀景臺的欄杆旁。莫勒似乎比上次更為消瘦蒼白，他雙眼雖然清澈，但臉頰腫脹，雙手發抖。哈利推測這應該是藥物的作用，而不是酒精。

&ldo;上次你說我應該追蹤錢的流向，&rdo;哈利說，&ldo;起初我還不懂你的意思。&rdo;

&ldo;我說得對不對?&rdo;

&ldo;對，&rdo;哈利說，&ldo;你說對了，但我以為你說的是我的案子，不是你自己的。&rdo;

&ldo;哈利，我說的是所有的案子。&rdo;風將莫勒的長髮吹到臉上，又吹開，&ldo;對了，你沒告訴我甘納&iddot;哈根對這件案子的結果滿不滿意，也就是沒有結果的結果。&rdo;

哈利聳了聳肩。&ldo;最後戴維&iddot;埃克霍夫和救世軍免於受到醜聞衝擊，聲譽和事業不至於受到損害。阿爾貝特&iddot;吉爾斯特拉普失去了獨生子和兒媳婦，也丟了原本可以拯救家族財富的合約。索菲婭&iddot;米何耶茲和家人要返回武科瓦爾，當地有個新捐助者打算蓋一棟房子，同時資助他們。瑪蒂娜&iddot;埃克霍夫跟一個叫裡卡爾&iddot;尼爾森的男人開始交往。簡言之，世界還在繼續前進。&rdo;

&ldo;那你呢?你還跟蘿凱見面嗎?&rdo;

&ldo;偶爾。&rdo;

&ldo;那個當醫生的傢伙呢?&rdo;

&ldo;我沒問，他們有自己的問題要面對。&rdo;

&ldo;她希望你回到她身邊嗎?&rdo;

&ldo;我想她希望我的生活跟那個醫生一樣，&rdo;哈利翻起領子，望著被雲霧遮住的山下市區，&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