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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跟同事借了一把，&rdo;哈利看見男子扣在扳機上的手指收緊了些，&ldo;這把槍是傑克&iddot;哈福森的，就是你在歌德堡街刺殺的那個警察。&rdo;

哈利看見男子身子一僵。

&ldo;傑克&iddot;哈福森，&rdo;史丹奇說，&ldo;你憑什麼認為他是我殺的?&rdo;

&ldo;因為嘔吐物裡有你的dna，他的外套上沾了你的血，而且目擊證人就站在你面前。&rdo;

史丹奇緩緩點頭：&ldo;原來如此，我殺了你的同事，但如果你真的這麼認為，為什麼還沒對我開槍?&rdo;

&ldo;這就是我跟你的不同之處，&rdo;哈利說，&ldo;我是警察，不是殺手。如果你現在放下手槍，我只會拿走你剩餘人生的一半，大概二十年。史丹奇，你自己選擇。&rdo;哈利的手臂肌肉已開始痠痛。

&ldo;告訴他!&rdo;

哈利看見約恩嚇了一跳，知道史丹奇是在對約恩大吼。

&ldo;告訴他!&rdo;

約恩的喉結宛如漂浮物般上下跳動，他搖了搖頭。

&ldo;約恩?&rdo;哈利說。

&ldo;我不……&rdo;

&ldo;他會對你開槍的，約恩，快說。&rdo;

&ldo;我不知道你想讓我……&rdo;

&ldo;聽著，約恩，&rdo;哈利的目光一直盯著史丹奇，&ldo;現在有一把槍抵在你頭上，不管你說了什麼都不能在法庭上作為呈堂證供，明白嗎?現在你沒什麼可以損失的。&rdo;

身穿晚禮服的史丹奇扳動擊錘，金屬活動聲和彈簧拉緊聲在堅硬光滑的廁所牆壁之間被清楚地放大。

&ldo;住手!&rdo;約恩舉起雙臂擋在面前，&ldo;我什麼都說。&rdo;

約恩越過史丹奇的肩膀，和哈利四目交接，並從哈利的眼神中明白他已經知道了，說不定很早就知道了。哈利說得對：他沒什麼可以損失的。現在他說的話日後都不能當作呈堂證供，而且奇怪的是他想說，這時他竟然沒有其他更想做的事，只想把一切都說出來。

&ldo;我們站在車子旁邊等西婭，&rdo;約恩說，&ldo;那警察用手機聽留言，我聽見麥茲的聲音，他聽完留言後說麥茲供認了，我就知道那是什麼意思，然後他又說要打給你，我明白這下我完了。我身上有羅伯特的摺疊小刀，所以就本能地做出反應。&rdo;

約恩眼前浮現當日景象，他用力把那警察的兩條手臂折到背後，但對方掙脫一隻手，護住了喉嚨。他不斷猛刺，卻刺不到頸動脈，盛怒之下左右甩動那個警察，像是在甩布娃娃似的，最後小刀刺進對方胸膛，那警察的身體像是洩了氣般，手臂垂軟下來。他從地上撿起手機，塞進口袋，準備再給出致命一刀。

&ldo;但史丹奇跑來攪局，對不對?&rdo;哈利問道。

約恩舉起小刀，正要在昏迷的哈福森脖子上劃下最後一刀，卻聽見有人用外語大聲吼叫，他一抬頭就看見一個身穿藍色外套的男子朝他疾沖而來。

&ldo;他手上有槍，我只能逃跑。&rdo;約恩說，感覺這段自白帶來淨化的效果，卸下了他肩頭的重擔。他看見哈利點了點頭，也看見這個高大的金髮警察明白並原諒了他。他感動不已，喉頭一緊，繼續往下說：&ldo;我往公寓裡面跑，他對我開槍，差點就打中我。他要殺我，哈利，他是個瘋狂的殺手，你快開槍打他，我們得把他除掉，你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