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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們儘快趕來了，&rdo;瑪蒂娜的父親說，&ldo;真是太糟糕了，發生了什麼事?&rdo;

哈利朝哈根望去。

&ldo;請跟我們說明。&rdo;哈根說。

哈利詳細說明瞭逮捕行動怎樣失敗，子彈怎樣擊中警車，以及他是怎樣穿越公園追逐嫌疑人的。

&ldo;既然你已經追到那麼近，手中又有p5，為什麼不對他開槍?&rdo;哈根問道。

哈利清了清喉嚨，稍等片刻，觀察埃克霍夫。

&ldo;怎麼樣?&rdo;哈根的口氣開始不耐煩。

&ldo;當時很暗。&rdo;哈利說。

哈根凝視了一會兒他的警監，才說：&ldo;所以當你們闖進他房間的時候，他正在街上遊走。請你告訴我，為什麼在零下四攝氏度的深夜，一個殺手會在室外?&rdo;他壓低聲音，&ldo;我想你應該派了人二十四小時保護約恩&iddot;卡爾森吧。&rdo;

&ldo;約恩?&rdo;埃克霍夫說，&ldo;他不是在伍立弗醫院嗎?&rdo;

&ldo;我派了一個警員守在病房外，&rdo;哈利說，力求語聲鎮定，&ldo;我正要問他是否一切正常。&rdo;

衝擊樂隊《倫敦呼喚》一曲的前四個音符，在伍立弗醫院神經外科病房區的走廊間響起。一名男子頂著扁塌的頭髮，身穿浴袍，握著移動輸液架，從守在病房門口的警員面前走過，並用斥責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警員不顧醫院規定，接起手機。

&ldo;我是斯特蘭登。&rdo;

&ldo;我是霍勒，有什麼要匯報的嗎?&rdo;

&ldo;沒什麼，只有一個失眠病人在走廊裡晃來晃去，看起來賊頭賊腦的，但應該無害。&rdo;

男子的鼻子發出呼哧聲，繼續在走廊裡來回走。

&ldo;今晚早些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麼事?&rdo;

&ldo;有，熱刺隊在白鹿巷球場被阿森納隊打得落花流水，還有停電了。&rdo;

&ldo;病人呢?&rdo;

&ldo;沒發出一點聲音。&rdo;

&ldo;你有沒有檢視是否一切正常?&rdo;

&ldo;除了很難相處，一切都很正常。&rdo;

斯特蘭登聽見手機那頭傳來異樣的靜默：&ldo;開玩笑的啦，我立刻去查，不要結束通話。&rdo;

病房裡聞起來有甜甜的氣味，斯特蘭登心想，應該是糖果的味道。走廊上的光線掃過房間，隨著房門關上而消失，但他已看見枕頭上的臉部輪廓。他走上前去。病房裡很安靜，太安靜了，彷彿所有的聲音都一起消失，就連某種聲音也不見了。

&ldo;卡爾森?&rdo;

沒有回應。

斯特蘭登咳了一聲，提高嗓音又叫了一次：&ldo;卡爾森。&rdo;

病房裡非常安靜，哈利的聲音清楚地響起：&ldo;怎麼回事?&rdo;

斯特蘭登把手機拿到耳邊：&ldo;他睡得很熟。&rdo;

&ldo;你確定?&rdo;

斯特蘭登仔細觀察枕頭上的那張臉，發現了令他困惑的原因。卡爾森像嬰兒一般熟睡，但成年男子睡覺時通常會打鼾。他把耳朵湊到約恩面前，聆聽呼吸聲。

&ldo;餵?&rdo;手機裡傳來哈利的高聲呼喊，聽起來十分遙遠，&ldo;餵?&rdo;

16　難民

十二月十八日，星期四

太陽把他照得暖洋洋的。微風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