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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掛上電話。

&ldo;大家都會去參加喪禮，&rdo;她翻動檔案，&ldo;政客、教士、名人，每個人都想在我們悲傷的時刻撈上一筆，我們僱用的新歌手的經紀人還打電話來說，他旗下的歌手可以在喪禮上獻唱。&rdo;

&ldo;呃，&rdo;哈利不知道自己會說出什麼話，&ldo;這……&rdo;

電話又響了起來，因此他沒機會說話了。他知道是時候迅速退場了，便對瑪蒂娜點了點頭，逕自走出門外。

&ldo;我已經安排奧勒週三去伊格廣場，&rdo;哈利聽見背後傳來瑪蒂娜的說話聲，&ldo;對，代替羅伯特。所以現在的問題是你今晚可以一起跟我上救濟巴士嗎?&rdo;

哈利走進電梯，低聲咒罵自己，用雙手搓揉臉頰，發出絕望的笑聲，就好像看見可怕的小丑時會發出的笑聲。

羅伯特的辦公室今天看起來似乎更小了點，但一樣混亂。辦公室裡最醒目的是窗戶旁的救世軍旗幟，玻璃上結著冰花，小刀插在辦公桌上，旁邊是一沓紙和未拆的信封。約恩坐在桌前，目光在四壁之間遊移，最後停在羅伯特和他的合照上。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地點應該是在厄斯古德莊園，不過是哪年夏天呢?照片中羅伯特努力表現得正經，但仍止不住笑，這使得他的笑容看起來頗不自然，像是硬擠出來的。

約恩看過今天的報紙，覺得很不真實，儘管所有細節他都知道，但仍覺得這件事發生在別人而不是羅伯特身上。

辦公室門開啟，門外站著一名高挑的金髮女子，身穿軍綠色飛行員夾克，嘴唇蒼白，眼神堅毅冷漠，臉上毫無表情。她背後站著一名矮胖的紅髮男子，他有張圓滾滾的娃娃臉，咧嘴笑著，笑容彷彿嵌在他的臉上，這似乎意味著既有好訊息也有壞訊息。

&ldo;你是誰?&rdo;女子問。

&ldo;約恩&iddot;卡爾森，&rdo;約恩看見女子的眼神變得更為冷漠，便繼續說，&ldo;我是羅伯特的哥哥。&rdo;

&ldo;抱歉，&rdo;女子語氣平淡，踏進辦公室，伸出了手，&ldo;我叫託莉&iddot;李，犯罪特警隊的警探。&rdo;她的手掌骨骼堅硬，但頗為溫暖。&ldo;這位是尤拉&iddot;李。&rdo;

男子點了點頭，約恩也點頭回應。

&ldo;很遺憾發生這種事，&rdo;女子說，&ldo;但這是命案，所以我們要封鎖這間辦公室。&rdo;

約恩又點了點頭，目光回到牆上那張照片。

&ldo;恐怕我們得……&rdo;

&ldo;哦，好，沒問題，&rdo;約恩說，&ldo;抱歉，我有點恍惚。&rdo;

&ldo;完全理解。&rdo;託莉露出微笑，不是發自內心的微笑，而是友善的小微笑，很適合當下的情況。約恩心想，這些警探一定很有應對生死之事的經驗，就像牧師一樣，像他父親一樣。

&ldo;你動過任何東西嗎?&rdo;託莉問道。

&ldo;動?沒有，為什麼要動?我一直坐在這把椅子上。&rdo;約恩站了起來，不知為何，他從桌上拔起羅伯特的小刀，折起來放進口袋。

&ldo;交給你們了。&rdo;他離開辦公室。門在他背後輕輕關上。他走到樓梯口，忽然想到幹嗎要做這種蠢事‐‐帶著小刀離開辦公室，便掉頭往回走，打算把小刀放回去。他走到關上的辦公室門前，聽見那女子笑道：&ldo;我的天哪，嚇我一大跳!他跟他弟弟幾乎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