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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官員也未必個個都能享受的起。
吃著西域的水果,看煙火,當真十分愜意。
冉顏的注意力卻一直跟隨著那個傳話的太監,到主座那邊。太監躬身對韋貴妃耳語了幾句,韋貴妃的表情微微一僵。
煙火燃放了約莫兩盞茶的時間,眾人興致未減,便提議讓各家娘子獻藝。
才藝這玩意,未出閣的娘子擺弄擺弄算是興趣,別人還會誇一句才貌雙全,但為人婦,尤其是作為貴婦,必須得做符合身份的事情,在家裡頭愛怎麼折騰都是你的自由,但決不能在人前表演這些不入流的東西,偶爾對弈、吟詩作賦倒還可以。
琴曲聲傳來,冉顏抬頭看了一眼,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在撫琴。
一曲終了,人群中立刻開始了此起彼伏的讚美。
“聽說蘇州女子多是才貌雙全,獻梁夫人不如品評一下秦家娘子的曲藝?”忽有人道。
冉顏順著聲音看過去,方才說話之人是個約莫四十歲上下的婦人,身材幹瘦,厚厚的粉遮掩不住面上的枯黃,美貌細而上挑,嘴唇微薄。
從種種細節和行為觀察,這婦人多半是婚姻生活不美滿、或者是寡
眾人多半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目光全部集中在她身上。冉顏的婚姻,從一開始便備受矚目,地下賭坊更甚至設起了賭局,賭她能活過幾天,除了個別親近的人,全長安沒有不翹首期待結果的。然而她不僅沒死,還把蕭頌這樣一個出色的郎君吃的死死的,婚後生活幸福美滿,這讓看熱鬧的人怎麼能滿足?
一片安靜中,冉顏坦然道,“抱歉,妾不懂風雅。”
“獻梁夫人千萬莫要謙虛。”那位清瘦夫人聲音裡帶著微不可查的笑意。
冉顏面無表情的看向她,“妾的母親是鄭氏女兒,精通禮數,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通,然而婚後遭遇不幸。她去世時妾還小,但至今還清楚的記得她臨終前給妾留下一首詩,並交代奶姆無需太過苛責妾的才藝,因此妾如今只是個不通風雅的俗人。”
“哦?不知令慈留下的詩是。”韋貴妃頗為感興趣的問道。
才藝在婚姻也能夠與夫君娛樂之用,而且少女時若是有才名,也會比較好找夫家,有哪個母親不想把女兒嫁的好?
冉顏道,“三日入廚下,洗手作羹湯。未諳姑食性,先遣小姑
短短一首《新嫁娘》,便將一個巧思慧心的新娘勾勒出來,冉顏用在此處,也暗指嫁到夫家,其實對家人細心體貼更加重要。
冉顏殘留的記憶當中,鄭夫人臨終前的確是有感嘆過此事,卻並未交代邢娘不許教才藝?L數,否則也不會出現那個沉溺在閨怨詩集中的冉
冉顏並不想盜用別人的詩,但為了一勞永逸,她也就無恥一回,免得回回都得為了應付這種事情而焦心。
一片默然。
“悽清往事,擾了諸位娘娘和夫人們的雅興,妾有罪。”冉顏躬身道。
眾人還禮,稀稀拉拉的有人回應。
韋貴妃微微笑道,“傷春悲秋,難免有所感懷,曲能慰人心,如此雅秋自當行雅事,不如我們請秦娘子撫一首明快些的,拂去秋日哀思,諸位以為如何?”
“貴妃娘娘說的是。”賢妃贊同。
其餘人也紛紛覺得這想法好,氣氛又漸漸熱烈起來,眾人目光都充滿期待的集中在秦娘子身上,她略帶羞澀的施了一禮,依言撫琴。
聽了一會兒,冉顏起身去如廁,請杜氏幫忙照看孩子,臨走時對晚綠和兩名奶孃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允許離開這裡半步。三個孩子看熱鬧吃葡萄,卻也一時沒有功夫粘著她。
溷藩(茅房)距離這裡只有一小段距離,有宮婢指引。
冉顏趁機招手叫來方才那名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