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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可南沖他舉了舉酒瓶,「頭上起包的不是我。」
「你到我家喝酒?」秦淮的聲音都變了調。
「你以為我願意?」陳可南說,「你不肯去醫院檢查,我只能在這兒守著,免得你突然暈倒或者別的什麼意外。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我都說了我沒事!」秦淮一拍沙發,「你可以走了。」
「那你通知你爸媽,讓他們誰回來守著你。或者去醫院,檢查了沒事兒我們就各回各家。」
秦淮瞪著他,胸口劇烈地起伏,陳可南泰然自若地跟他四目相對,順道又喝了一口。
最後秦淮踏著重重的腳步走進了浴室,不一會兒美妙動聽的水流聲就從裡面傳了出來。陳可南愜意地靠在柔軟的布藝沙發裡,突然手機響起來,他拿起看了看,猶豫了一陣,才接起來。
「餵?許歆。」
「你在哪兒?」許歆問,「玩兒我呢?」
「我有急事兒先走了,」陳可南咬著玻璃瓶口,對著空蕩蕩的牆壁斟酌著措辭,「我有個朋友出事兒了。」
「少來這套。」她冷笑一聲,「不見就不見,有什麼了不起!」
秦淮走出浴室,一看見他舉著手機,立刻面色狐疑地走過來。陳可南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那頭已經掛了電話。回到客廳,秦淮劈頭就問:「你給我媽打電話?」
「你說呢?」陳可南反問。
「你今天下午怎麼答應我的!」
「那你今天下午又是怎麼答應我的?」
秦淮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焦躁不安地摸了摸頭髮,問:「你怎麼說的?說我跟人打架了?」
「你就這麼怕你爸媽知道你打架了?」陳可南好奇地問,「我看你平時逃課一點兒也不心慌。」
「那不一樣。」秦淮脫口道。
「我覺得沒區別。」
「你當然不知道。」秦淮恨恨地瞪著他,「這下你滿意了?你不走還坐這兒幹什麼!」
陳可南置若罔聞,反而坐了下來,慢慢地說:「我聽說你是高一下期轉學來的?」
秦淮警覺地問:「誰跟你說的?」
「老師們都知道吧。」陳可南不以為意。
秦淮死死地攫住他的目光,「你提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陳可南抿了口酒,擺出跟狐朋狗友談天說地的懶散架勢,「聽說你原來在一中念書,一中是寄宿學校,我在想你是不是平時跟父母溝通比較少,所以每次都很反感我聯絡他們。」
秦淮聽完,別過頭說:「你少自作聰明。」
「那你就是不想他們擔心了?」陳可南笑了笑,「挺乖啊。」
「我都說了別自作聰明,」秦淮低頭看自己放在沙發上的手,「你知道什麼啊。」
「你告訴我我不就知道了?」陳可南沒忍住笑,「跟老師敞開心扉,沒什麼的。」
秦淮抬起頭,冷冰冰地說:「很好笑?」
陳可南收住了笑。秦淮沒有再繼續說什麼,只是冷笑了一聲,轉頭盯著地板。
秦淮默默無聲地喝酒,沒剩多少時,秦淮突然說:「最煩你們這樣自以為是。」
「『我們』?」陳可南晃了晃酒瓶,「你說老師?」
「你們這些大人不都這樣嗎,」秦淮幾乎把「大人」兩個字咬碎,「總說什麼『沒事兒的』『說實話就好』,聽了以後又是一副天塌了的樣子。你們根本就不是想幫忙,只是想騙我們把事情說出來——」他突然收聲,似乎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
陳可南沒吭聲,酒瓶下意識地舉到嘴邊,又放下來。
「你還聽誰說我什麼了?」秦淮看向他。
「沒有。」
秦淮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