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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那份飯被喬灼穩穩放在桌上,他手指在鍵盤上胡亂敲打,沒有再把眼神分出去,好像在多認真地工作一般。
只是通紅的耳廓暴露了他的羞赧。
他承認剛才看喬灼看入迷了,喬灼說自己剪了寸頭太醜,可傅洄舟覺得他眉眼鋒利,在這髮型下稱得更帥氣。
起初認識喬灼,黑色棒球帽壓著眉眼,話也不多,給人感覺冷冷的不好接近。
後來,喬灼為他解決了好多次有關梁崇的,他難以應對的場面。
現在,他與喬灼越來越熟悉,喬灼笑得多了,展現出的另一面也多了,帥氣便早不止停留於表面。
他晃了晃腦袋,拿過還帶有喬灼體溫的一次性餐具袋,把頭埋地死死的。
而背後的喬灼已經顧不上吃飯了,他什麼都顧不上,覺得自己前十幾年的學都白上了,迫切地拿出三枚硬幣。
他莫名地想給自己算一算…
姻緣。
他在桌上專注地拋硬幣,卜出的卦竟沒有變爻,看著這些長長短短的八卦,他心裡直打鼓。
他在《易經》目錄上找坎卦的卦辭,然而聽這名字也會知道含義好不到哪裡去。
「坎卦解姻緣,十分兇險。能穿過重重坎坷一直走下去需要十二分的勇氣和運氣,生命力再強大的種子也需要外部的條件才能發芽,你的愛情缺乏外部條件。」
明姐聽到他這邊硬幣碰撞的聲音,被吸引,神秘兮兮地湊到喬灼身後,「怎麼樣?算什麼呢?給姐來一卦。」
喬灼不露聲色地翻了一頁書,笑得有點勉強,「姐,不準,還是相信科學比較靠譜。」
「算著玩嘛來來來,給姐卜一卦。」
反正是午休時間,就當放鬆了,再算幾卦看看準不準,也好消了那「坎卦」給他心裡添的堵。
但他低估了中年婦女愛湊熱鬧的程度,她們不僅愛討論鄰裡職場的「八卦」,還熱衷於真正的八卦。
這一個中午,一傳十十傳百,專案上的大姨大媽都過來,搞得石哥都起了興趣。兒子的姻緣、今生的財運、未來的事業發展,甚至還有明天食堂的飯好不好吃。
他算得腦子都木了,卻還是沒把心裡的堵消解,因為他每算完一個,也不知道是心理暗示還是什麼,她們都說太準了就是這樣,把他看不懂的卦辭解釋的十分合理。
雖然他自己也清楚,這就是機率問題,扔出什麼了他就翻翻書是什麼意思,完全不具備參考價值。可他們越誇這卦準,他越開心不起來。
難道那一卦姻緣也是準的嗎?因為外部因素無法圓滿,就算他還沒有戀愛,他也覺得這和他的現狀太像了。
他的家庭,註定了他和他未來的戀人會有多困難。他的性向瞞不了一輩子,要是讓喬建生知道,自己就在他手裡落了把柄,再也不能要挾他維持虛假的美滿家庭。
要是讓媽媽知道,媽媽會怎麼樣?闔家歡樂的十字繡上,黑色針腳會不會被無限放大,媽媽在社交平臺盡心維持的體面,會不會一朝崩裂。
可他如果有了愛人,便不想讓愛人活在秘密裡,他希望可以告訴所有人,那是他的戀人。
家庭的責任和作為伴侶的責任一直纏繞糾結,導致他即使已經面對了類似愛情的苗頭,也會止步不前。
不知道是什麼驅動了他,今天竟破天荒地直面了自己的感情問題,為自己的姻緣卜了一卦。
不幸的是,上天並沒有給他好的回答,這份衝動又被暫時按了回去。
感情可以收回嗎?一直抑制情感,等到爆發的那一天,不會更一發不可收拾嗎?他問自己,他知道答案,他不敢回答。
「嘿!喬灼,發什麼愣呢!」陳墨擼著短袖工服不存在的袖子,從圍著喬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