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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嘟噥時,口裡有點兒大蒜味,但還可以忍受。仰看她的臉,上面敷著的,是一層厚得像牆灰似的廉價脂粉,粉的顆粒太粗,掩不住她已泛皺紋的年齡。沒準已是做過奶媽過孩子的人了,她手勢老到,眼睛像一個甲狀腺病人,骨碌碌地看著他臉部的表情,又瞥了瞥下面的反應,眼神一點也不躲閃。
然後,她繞到他的左側,彎下腰,用潮乎乎的手很有節律地撫摸他的掌心,她嘴裡的氣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往他耳孔裡吹,也是又潮濕又熱乎的。輪到捋他的手臂,給他舒筋活絡時,她一下一下地,從上而下,從下往上,有著很明顯的象徵意義。隨著她的節奏,他的手必然蹭到她的巨胸。
他實在忍無可忍了,自我解嘲地說了聲:&ldo;我靠!&rdo;她就像一位舉槍瞄了半天的大兵,終於聽到排長扯起嗓子&ldo;向敵人開炮!&rdo;的指令,用沾滿按摩油的手,一把拉下他的內褲。
遺憾是手還沒把好,他身上的銀柱就噴射而出。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歇,簡直像公牛撒尿,嘴裡更抑不住大叫,肆無忌憚的,小姐怕聲音傳到隔壁房房間,奮不顧身地俯下來,拿胸堵住他的嘴……
也許在這位小姐的職業生涯裡,從沒遇到過如此壯觀的場面。這人不知哪來的,簡直是一觸即發的快槍手啊!而且彈藥充足,一梭子朝天花狂掃未完,一串子彈又嘩啦啦地上了膛。
如果每個客人都這樣,年少英俊,又輕而易&ldo;舉&rdo;,才一下手就一瀉千里的話,那小姐們的幸福日子就不遠啦。
接過方原備好的小費,小姐挺著沉甸甸的胸,倚門拋給他一朵嬌媚的笑。他只是看她的胸,覺得好像比剛才還脹。
她眨了眨眼,咬了咬唇。右邊嘴角那顆又大又黑的痣,在陰暗中閃閃發亮。
在外面見到哥哥,方原有點不好意思。他沒話找話說:&ldo;唉,那女的,長這麼好,幹什麼不好呀。&rdo;
哥哥說,長這副樣子,就不是當農婦的料。她這種樣子的女人,肯定不願意一輩子跟著一個腳繭很厚,錢包很薄的農民。
哥走南闖北的,是有見識的人,說話總一針見血。就是,馱那麼大的胸,在田裡幹活多艱難,彎腰播種或收割,都累贅。
方堅其實不是個風流人。他長得五大三粗,黑不溜秋,體內體外沒半點浪漫元素。跟他不好的人背後叫他&ldo;三寸釘&rdo;。方原也搞不懂當年哥以這種高度,怎麼可以當上兵的。說走後門吧,家裡沒有任何背景,方圓九百里也找不到一個像樣一點的親戚。倒是哥的性格,的確像根矮腳釘子一樣沉穩內斂,不容動搖。
其實方原並不知道,古鎮的人,一直以來都或多或少地懷疑他們兄弟倆不是同一個男人生的。有傳言說方原母親嫁給方原父親前,已跟別人有了身孕。那暗結的珠胎應該就是方堅。
但時間總會讓人遺忘。近三十年過去,這個傳說已經無足輕重了。只結過一次婚的母親早在15年前已經守寡。守寡的女人不容易的。在他們哥倆之後,出沒有出現什麼新情況,所以流言也只是流言。即便是有,這把年齡,也是擔心瘤子多於擔心孩子吧。
方媽媽有一句話老掛嘴邊,言猶在耳。她說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可是方圓幾裡都知道,方原才是她手心裡的,方堅才是手背上的。有什麼事情一伸手,擋風擋雨,挨刀挨槍的,自然都先用手背。手掌是用來貼臉的捂心的。而手背天生就是用來護手掌的。
明知道母親毫無原則地寵愛學壞的弟弟,但方堅從不說半句。尤其是這幾年,媽從他和媳婦身上盤颳了不少,攢在床底下一個生了鏽的月餅盒裡,半夜想小兒子了,就拿出來一個子兒一個子兒地數。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