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1/3 頁)
監獄裡的糗事,方原只想忘記,跟誰也不想提起。
接近門口,看到右邊有一個小廳,裡面煙霧繚繞,七八個僅僅穿著內褲的男孩在中間旋轉的環型臺上,左搖右擺的,中間有個長得最俊,身材像阿ra的男人在跳鋼管舞。這些人很明顯不僅僅是在表演,他們隨時會跟客人出去,只要有人給他們錢。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們都賣。
這就有點髒。但方原擔心有一天自己也管不住自己。現在不過是還未進入程式,未到最後一刻而已。如果那些女人給他錢,只要不討厭,他管得住自己嗎?
在老家的傳統中,一個男人出賣自己的肉體,哪怕變相出賣,也是很丟人的事。雖然方原是80後,是聽著搖滾跳著街舞長大的男孩,但心裡依然很虛。
他迷失了一回又一回。但總是有一根無形的繩,在繫著他的脖子,只要他往那個方向一探頭,繩子就會往裡勒。他不怕那種疼,只怕自己會窒息。但他又嚮往繩索以外的那一片天。為了那片似乎很自由很華麗的天,他沒有信念讓自己關死那扇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
在隱隱約約,不能預知的前方,他有一些期待。但又怕事情並不如他所控制的那樣。他怕最後自己會一絲不掛,顏面無存。
他有一些害怕,但又有探險的衝動。
因為除了錢,女人他也想要。
他很矛盾。有些事情,有些時候,由不得他。
縱使有別的本事,他也進不了那些白天也亮燈的寫字樓。因為他過不了那一道令他不光彩的門檻。他內心被某種力量鎮壓得有一種無法超越的自卑。
趁陶軍去洗手間那會兒,他跑進去看了一下,馬上有個眉清目秀的男子過來搭他的背。方原搖搖頭,拿開他的手,迷茫地走了出來。
陶軍在外面直勾勾地盯著他說:&ldo;你不要告訴我你喜歡這兒,否則我在家裡真的沒安全感。我剛才在洗手間呆著也害怕被偷窺,恨不得找個屏風把自己擋起來拉。&rdo;
&ldo;你才是最噁心的!你以為人人都會喜歡你嗎?哈哈……&rdo;
兩人無聊地大笑,一邊出來,一邊自嘲進錯了酒吧。陶軍說:&ldo;tnnd,我們就像糖尿病人進了冰淇淋店,吃不了也兜不走……&rdo;
兩個保安在大廈門口漠然地看著他們。
&ldo;以為我們是一對。&rdo;方原說。
&ldo;你那麼帥,如果我是gay,一定找你。&rdo;
&ldo;你以為我男女通殺啊。&rdo;方原推得陶軍踉蹌了幾步。
陶軍酒意未盡,老想到酒吧去勾搭那些離了婚的怨婦,吃免費餐。
方原就陪他去了中信旁邊的露天酒吧街。
在一家德國酒吧裡,要了半打來自巴伐利亞的柏龍,500毫升的那種。鄰座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穿著聖羅蘭淡紫色套裝,舉著酒瓶子仰頸豪飲。她的旁邊,坐著一個二十四五歲的男孩。他們椅子旁的草地上,那隻裝冰塊的小桶,只剩兩支未開的小瓶子啤酒。
喝著喝著,女人的頭就靠倚在男孩子的肩,輕輕地搖。不一會兒,她的雙肩抽搐起來,綣起的髮髻一抖一抖的,人有點失控,口齒不清地說:&ldo;你不知道,我真的好難受,好難受啊……&rdo;。
男孩扮成熟,手生硬地一下一下掃她的背,看著好笑。
方原注意到一個細節:這女人怎麼醉,她那隻沉沉的lv手挽包,仍穩穩地被她窩在兩腿之上。
由此可見,那男孩跟她不是太熟,或者僅是網友而已。
移民城市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