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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重的是上級怎麼看自己，而不是一個賣垃圾箱的老闆怎麼看自己，所以有點不耐煩地說：&ot;莊老闆，有什麼話直接說，只要是對鷺門市有好處，對鷺門老百姓有好處，又不違反黨紀國法的，我一定會支援、幫助的。&ot;

錢亮亮聽到他們開始說事兒，連忙告辭：&ot;陳副市長，莊老闆，我還有點事，你們慢慢聊。&ot;

陳副市長一把扯住他，好像他要逃跑：&ot;你別走，冬希跑了，你再跑了，誰陪我喝酒？我們說的話沒有國家機密，除了國家機密政府公務人員沒有怕人知道的事兒，你別走。&ot;按住了錢亮亮，陳副市長再次對莊垃圾說：&ot;莊老闆，實話實說，別繞彎子耽誤時間啊。&ot;

莊老闆嘮叨了半會兒，話說完了實在沒什麼可說的，眼巴巴地等待陳副市長回應，陳副市長才淡淡地說了一句：&ot;事情麼，牽涉的面太廣，我一個人不可能定得下來，回頭我讓有關部門做一個調研之後再說。&ot;

第58節：中國式飯局（58）

陳副市長這話跟直截了當的拒絕沒有多大區別，莊老闆當然也明白，僅僅靠一頓飯就想搞定這個專案那是痴心妄想，他也不指望透過這一局飯，就能辦成這麼大的一件事兒，這頓飯局不過是為今後和陳副市長聯絡溝通建立一個起點而已。儘管如此，陳副市長的推拒也讓莊垃圾情急，情急之下他犯了一個致命錯誤，在給陳副市長敬酒的時候，他湊近陳副市長的耳朵不知道說了句什麼，陳副市長淡淡一笑，聲音不大但是非常清晰地問莊垃圾：&ot;莊老闆能給我大多的好處啊？&ot;

此話一出，在場個的人沒有一個不大驚失色，就連錢亮亮這個官場老手心裡都掠過一個念頭：鷺門市的官員膽真大，當著別人的面就敢跟商人談好處。

莊垃圾也有點懵，他剛才湊到陳副市長耳朵邊上說的是：&ot;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兒，做好了，也少不了陳副市長的好處。&ot;陳副市長當面這麼一問，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潛意識告訴他，今天要砸鍋。

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陳副市長開始跟他討價還價了：&ot;莊老闆啊，在鷺門市，按照我這個級別，一年工資獎金能算十四五萬。我現在五十歲，六十歲退休，總收入二百萬不算多。六十歲退休以後，少算我活到七十歲，一百五十萬的收入又能拿到手。總體上算，我這個人啊，至少值三百萬啦。&ot;

陳副市長念念有詞的在那裡替自己算身價，莊垃圾和錢亮亮還有李莎莎聽得直瞪眼兒，莊垃圾和錢亮亮都不明白他算這種帳是什麼意思，李莎莎則是驚駭一個副市長能這麼值錢。

陳副市長接著又說：&ot;剛才說的是正常的工資獎金收入啊，還有配好司機的專車、每年至少兩次的出國考察，對了，老百姓都把這叫公款旅遊，還有每年一次的休假療養，等等這些待遇加起來，每年也得二三十萬吧。趕到我退休，還能有二三百萬的待遇呢。莊老闆，你能給我這麼大的好處嗎？&ot;

莊老闆目瞪口呆，既不敢說能給，也不敢說不能給，只能陪著一臉僵笑勸酒，陳副市長喝酒倒是來者不拒，莊老闆敬酒，他就喝，喝過一茬又說：&ot;莊老闆啊，我知道你也是好意，我估計你要是給我百萬也不會拿不出是不是？可是你的百萬我不敢要啊，我要了就會進監獄啊，如果你是黨中央、國務院，不，不用那麼高，即便你是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給我不要說百萬，就是給我千萬我也敢要，只要捨得給。謝謝你了，今天你花十五萬塊錢買的酒我敢喝，可是要讓我把十五萬塊錢拿回家，我就不敢了，懂不懂其中的道理？&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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