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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一清爽,謝景辭的睡容看起來也舒適了許多。
他總是在奔波忙碌,這樣長的休息,哪怕是昏迷,怕是也極為難得的。
當揭開衣服,看到那背上縱橫交錯的傷痕時,溫寧的指尖都在顫抖,虛虛的籠罩在那剛癒合的疤痕上。
「不疼,別哭了……」
耳邊忽然傳來一個微弱低沉的聲音。溫寧身體一僵,視線移到謝景辭帶著笑意的眼眸上,眼淚止不住地掉了下來。
「你終於醒了?」積攢已久的情緒一外露,溫寧哭的格外傷心,「我好擔心你,我好怕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沒事了,不哭了。」謝景辭伸手想去抱抱她,但一抬手,牽扯到背上的傷痕,他的眉心又微微皺著。
「別動。」溫寧輕輕地將他的手放下,眼中滿是憂心,「傷口剛癒合,萬一再撕裂了怎麼辦?」
「皮外傷而已,很快就過去了。」謝景辭扯著唇角,對她笑了笑。
「你還笑!父親當時下手那麼重你為什麼不躲?你知不知道我親眼看見鞭子斷了的時候我有多害怕……」溫寧斷斷續續地哭著,一想起鮮血淋漓的場景還心有餘悸。
「岳父的鞭子,怎麼能躲?只要能娶到你,便是再打斷一根我也不會躲。」謝景辭指尖微抬,摸了摸她的發頂。
「那也不行,你總不能不要命……」溫寧聲音哽咽。
「嗯,我還要留著命跟你白頭到老呢,怎麼捨得放下你,除了最開始那氣急了的三鞭,侯爺後來已經手下留情,刻意避開了傷處。」謝景辭見她仍是哭個不停,這才認真的解釋道。
「真的?」溫寧見他信誓旦旦的模樣,這才止住了哭聲。
「侯爺若是真想殺我,旁邊有劍,又何須動鞭子?」謝景辭聲音仍是沒什麼氣力,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指尖。
「可你還是傷的很重……」溫寧一看到那又長又深的血痕便控制不住的心疼。
「紙不包住火,何況我確實也有不對,與其等到事到臨頭了侯爺才發現,倒不如提前讓他出出氣。」謝景辭沉沉地說道。
聽見他的話,溫寧低下了眸。其實在鞭子落下來之前,他如果把當初在江南救了她又幫她尋親的事情說出來,父親定然不會下這樣狠的手。
可他偏偏什麼都沒說,硬是由著父親出氣。
溫寧慢慢靠在了他身側,輕聲說道:「我知道,你不提從前那些事是為了在父親面前保全我的顏面,也是不想揭開我的傷疤。」
她聲音很輕,眼睫貼著他的手面微微顫著。
「可我不想你這麼累,也不能總躲在你的身後,從前的事我已經跟父親說了,好和壞我們都一起承擔。」溫寧抬起頭,眼眸中映的全是他的面容。
以她的性格能做出這樣的舉動,比什麼樣的答應都更有分量。謝景辭喉頭微動,側著身子抱住了她。
搖曳的燭影中,兩個人靜靜地抱了許久,彷彿時間都凝滯在了這一刻。
忠毅候再進來看到這一幕時,在外間站了許久。
銀環害怕侯爺生氣,剛剛想進去勸一勸姑娘,卻被侯爺搖著頭制止住了。
「讓她好好歇一會兒吧。」忠毅候放低了聲音。
這兩日她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在這裡她起碼能安下心來睡一會兒。
裡間,溫寧不知不覺,彷彿許久沒有休息了。離得近,一眼看見她眼底的烏青,謝景辭忍不住想輕輕吻一下。
只是尚未低頭,察覺到門外的一道緊盯著的視線,他又即刻直起了脖子。
「侯爺。」謝景辭微微頷首,撐著手臂想支起來身子行禮。
可還沒起身,便聽到了一聲低低的斥責:「不必行禮。」
看到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