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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主怕是也嚇到了,先去處理傷口吧。」崔夫人平了平氣,對平康縣主撫慰了一句,接著冷聲訓斥了圍觀的丫鬟,「都圍著做什麼,還不趕快把人抬回去!」
眾人不敢再看,手忙腳亂地將兩個人各自圍好。
江家夫人眼看著人要散,一把抱住了嘴唇烏青的江嬈,哭著道:「怎就碰上了這種事,我們阿嬈可如何是好啊!」
「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崔夫人冷聲打斷了妹妹的哭哭啼啼,眼光示意了下兒子,謝景越有些躊躇,但母親的眼神嚴厲,他只好轉身要離開。
此時郡王妃掩了掩帕子,似是有些同情:「姑娘家的清白最是重要,可嬈丫頭還未婚,如今卻被瞧了去,怕是……」
她這麼一說,江夫人止住的哭聲陡然爆發:「都是我沒看顧好姑娘,以後還如何做人,不若今日便帶著姑娘淹死在這裡!」
江夫人說完,便要抱著江嬈跳下去,眾人急忙去拉,才把她扯住。
「好了,像什麼話!」老太君不知何時被扶著走到了園子裡,柺杖點地,眾人皆沒了聲音。
「先把人找個近的園子帶下去,免得生了寒氣。」
這話算是變相的承諾,江夫人一聽,忙抹了淚跪下來:「多謝老太君!」
隨後,老太君又睨了崔夫人和謝景越一眼:「二房的,到壽禧堂來一趟。」
崔夫人捏緊了帕子,冷冷地掃了一眼江嬈,還是低著頭跟著老太君上前了。
江嬈瑟縮了一下,低著頭。
憩園離得最近,溫寧便領著江嬈往自己園子裡帶去。
只是經過平康縣主身邊的時候,江嬈臉色慘白,停頓了一瞬。
「嬈妹妹,可是有什麼不適?」平康縣主按著仍在滲血的手臂,坦然地問她,目光裡滿是關切。
江嬈嘴唇烏青,臉色煞白,喉嚨微動,似乎是想說什麼,可一開口卻是止不住的咳嗽。
平康縣主忙怕了拍她的肩:「嬈妹妹,落了水容易著寒,須得儘早瞧瞧,省的落下病根子。」
江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由著人攙扶著離開了。
換下濕衣,又灌了兩碗薑湯,江嬈的面色才逐漸迴轉過來。
現下江夫人、崔夫人和郡王妃都已經去到壽禧堂了,是以溫寧便照料了她一番。
「銀環,把我那新做的裡衣和襦裙找出來。」溫寧吩咐了一聲。
「寧姐姐,實在多謝了你。」江嬈紅了眼圈,「出了這種事,旁人還不知道怎麼想我呢……」
「你多慮了,好好養身體,祖母既已發了話,便不會有什麼。」溫寧安慰道。
「他們嘴上不說,但暗地裡未必不會嚼舌根。」江嬈小聲哭起來,「可我壓根就未曾肖想過二公子……」
江嬈看起來頗委屈,趴在了枕頭上抽泣。
她這哭實際上半真半假,未曾肖想過謝景越是真的,因為她肖想的本是謝景辭。
可是如今,卻意外讓二公子救了,一想到姨母那陰沉的臉色,江嬈又是氣又是懼,但也不敢說出來,只好用哭聲來掩蓋。
溫寧多少知道點她的心思,倒也沒戳穿,只是安慰道:「老太君是開明的人,你若實在不想,她定然也不會逼你。」
聽見她的話,江嬈止住了些許哭聲。她的哭聲裡,委屈是少,氣惱是多。
其實她難道就一點兒都不知道平康縣主的心思麼?明明感覺到了河畔濕滑,卻仍順著她的話伸手去摘芙蕖,實則——是看到了那紫藤架下的模糊的身影。
一想起小時候曾經被謝景辭救起過的經歷,江嬈當下眼眉一斂,便生了心思,如今已到適婚年紀,若是雙雙衣衫濕盡……是以一咬牙,才大著膽子順勢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