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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博士像是靜候多時。
而這一刻,樊小余也等了很久。
很奇妙,在她的認知和記憶中,鄔博士已經死於「多年前」的實驗室大爆炸,當然她也的確沒有料到過她會回到這個「多年前」的一刻。
只是在他「死」後這些年,樊小餘一直有一種預感,她和鄔博士恐怕還會見。
這種預感毫無理論支撐,一直被她認為是一種要復仇的妄念,畢竟如果不是這個科學怪人,他們八十一個人不會如此命運多舛,更遑論在八十一人之前還有更多的人因為輻射實驗失敗而猝死暴斃。
自從入了夢境,樊小余才得知,原來她童年時期就一直生活在這裡,她還叫他「爸爸」,她是最早接受輻射實驗的樣本,她是個孤兒,她根本不叫樊小余。
但因為她童年時和鄔博士女兒做過一次失敗的傳輸實驗,她的童年記憶全部被拿走,因此她忘記了這一切,只依稀記得自己的本名彷彿不是樊小余。
但她到底是誰,叫什麼,她不知道。
思及此,樊小余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知道我是誰。」
鄔博士沒有絲毫驚慌,甚至目光篤定,他必然胸有成竹,否則不會如此。
果然,鄔博士開了口:「我一直在等你。」
他的聲音沙啞極了。
樊小餘利落的摘掉頭盔,順勢扯開白色盔甲副,露出本來的戰服。
將盔甲服扔到地上時,樊小余飛快地看了一眼旁邊不遠處的兩臺休眠倉,如果沒預料錯,那裡面應該躺著鄔博士的女兒和時風。
她只希望,這一刻的時風還沒有被拿走心臟。
然後,樊小余向鄔博士走了幾步,定定的看著他:「我到底是誰。」
鄔博士沒有絲毫遲疑:「你是個孤兒。是我從孤兒院買來的。」
樊小余咬了咬牙:「所以你也不知道我父母是誰?」
鄔博士搖頭:「我只知道你被父母遺棄,因為你有基因缺陷。」
原來如此。
樊小余:「而你就是看中這一點。」
事實上,樊小余也並不糾結身世,過去二十幾年,她有一群朋友,他們一起長大,同吃同住,有過共同磨難的經歷,面對共同的生存問題,有過歡笑也有過爭吵,彼此珍惜,互相扶持,他們既是朋友,也是家人,是戰友。
有的,他們在生前走得並不近,但死前遺言必然是找到樊小余,請她「善後」。
漸漸地,她就成了大家臨死前最後一個提到的人,想起的人,指望的人。
很多個午夜,樊小余失眠,倒掛在天花板上,多次反問自己,為什麼那麼多人死,偏偏她不死。
那時候,她找不到答案,很想找到。
如今,那個答案不用找了,樊小余知道,她就是那個答案。
老天爺賦予每個人不同的使命,來這世上走一遭,她已欣然領受。
就這樣,很好。
再完美不過。
聽到樊小余的嘲諷,鄔博士竟然笑了。
「這麼多年,我終於等到了。」
樊小余沒聽懂,監控室裡瞅著這一幕的殷越也不懂。
可鄔博士卻突然抬起頭,對著頂上的監視器說:「殷越,你看到沒,我做到了!我可以逆天改命!」
殷越一驚,電光火石間像是明白什麼。
殷越對著通訊器道:「快去看看他女兒!」
樊小余腳下一轉,飛快地走向角落裡的休眠倉。
走近一看,第一個裡面躺著一個瘦弱的少年,五官青澀,確是數年前的時風無疑,也就是溫言。
樊小余又走向另一個,但走近的那一刻,卻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