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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霆沒好笑地抬手要打，陸子文迅速閃避跟著右腳一勾椅子坐了下來。

&ldo;看來腦子沒壞。&rdo;

&ldo;……&rdo;陸子文可惜地搖了搖頭，他的右腿搭在左腿上，雙手環胸沖陳霆挑了挑眉說：&ldo;我就說吧，你肯定捱揍了，逞什麼能啊，裝給誰看呢，最後還不是給抬到這裡來啊。&rdo;

陳霆折騰了一夜再加上受了刺激，再開口時嗓子幾乎是失聲狀態，他蹩眉又重新張了張口。

&ldo;行了行了，你那破嗓子也別說話了。&rdo;不知道為什麼，陸子文看到這樣的陳霆心裡像擰著一股勁兒，特別彆扭。他臉色一正，眼神漸收玩笑之色。

&ldo;我陸子文什麼都沒有，但是以後只要你需要我撐你的時候，我一定都在。&rdo;陸子文伸手握住陳霆的五指，觸碰到那冰冷的溫度，他用力搓了搓再放開。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但是再大的人情他都要還。

陳霆聽到他這句話之後，蒼白的臉上浮出了笑容，只是此時他病來如山倒，這個笑容並不好看。

陸子文的眼底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暗湧，他頓了頓還是替陳霆把那句最想問得話說了出來。

&ldo;琛哥在醫生辦公室，一會就來。那我就先不留了。&rdo;說罷，他沖陳霆努了努下巴站了起來。順手替他調了下點滴的速度，然後轉身準備走。

&ldo;蚊哥。&rdo;陳霆終於開了口，那聲音啞得像被撕過千遍，叫人聽了心頭一顫。

&ldo;報恩就算了，只要以後我去你場子裡不用買籌碼就行。&rdo;

陸子文正拉開門準備往外走，聽到他這話回頭瞪了他一眼說：&ldo;滾!敢白嫖老子現在就把你針管拔了!&rdo;

陳霆一下子笑出聲，沙啞的嗓子如刀割過般疼，但他渾然不覺。

陸子文懶得再理他，直接關了門就走。門再一次被推開是二十分鐘以後。

腳步聲漸近，而每一步又沉如寒鐵在耳邊一聲聲放大。那人的氣息就縈繞鼻間，陳霆感覺那人俯身湊近自己，帶著厚繭的手掌輕輕貼在額頭上探溫。然後陳霆聽見一聲細微的嘆氣聲，那人抽回了手。接著那人好像是轉過了身，陳霆感覺他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就在這時，他猛地睜開眼睛強撐著坐了起來，也不管不顧手上的針頭，一個伸手就抱住了那個人。

他打著點滴的手死扣住那人的腰，另外一隻手也環抱上去，他把臉貼在那人的後腰，一句話都沒說。

陳琛的身體明顯一僵，連帶下顎都開始緊繃。他閉著眼睛幾乎是用盡渾身力氣地吼了一聲：&ldo;放開!&rdo;

陳霆的指尖微微發抖，卻越勒越緊，他把自己埋起來，聲音抵在陳琛的外套裡更顯黯啞。

&ldo;不放……&rdo;陳琛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他的眼神凌厲似劍，一睨便能見血封喉。他抬起右手一根根扒開陳霆的手指，每用一下力，他眼底的殘忍就更添一分。

&ldo;甜甜，我要怎麼做你才會開心?&rdo;陳琛轉過身，脫下自己的外套給陳霆披上還格外細心地替他繫上釦子。他用力抬起陳霆的下巴與他直視，扳指硌得陳霆生疼。

陳霆的腦袋卻一瞬間空白了，這個他小時候一度排斥的小名，面前的這個人那會卻一直拿這個逗他，長大之後就再也沒有聽過。

小時候，所有的溫情都只有在小時候。陳霆盯著他小叔的眼睛，然後伸手覆住他扣住自己下巴的那隻手。

他意外地格外冷靜，聲音穩如機械。

&ldo;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