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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豎如今新帝是太子,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為了溫家考慮……
顫巍巍的身影打斷了太子和溫崢各自的思緒,看著一步三嘆,被寧搖碧和雍城侯一左一右小心翼翼攙扶著才能夠走動的紀陽長公主蹣跚走近,滿是皺紋的臉上涕淚縱橫——驚聞胞弟與弟妹身故的長公主,一夜之間幾乎老去了二十年,直接踏進了風燭殘年,似乎每一步都用盡了衰老身體裡的最後一分力量。
看著這個印象之中一貫恣意驕傲的姑母衰老殘敗至此,太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和快意,但面上卻依舊維持著恭敬和悲愴——像一個合格孝子應有的儀態。
假如長公主安慰他一句,太子可以隨時痛哭出聲……只是長公主站在棺槨前,呆呆的望著棺前的牌位,卻根本沒有和太子說話的意思。
一直到長公主全身顫抖著不能站住,寧搖碧、雍城侯低聲呼喚、倉促與太子告退,太子心中有點莫名的失望,但還是帶著絲悲聲表示了自己的寬厚,讓寧家父子儘管扶長公主下去歇憩。
可讓太子驚訝和意外的是,長公主即將被扶走時,卻忽然扭過頭來,深深看了他一眼,簡單的道:“這些事情,本宮不會再管了。”
太子微怔,隨即想明白了——這個二姑,是在認輸麼?
可惜,已經晚了。
孤的愛姬、孤的長子、孤的幼子……孤現在就剩一個幼子了,甚至忍耐了這幾個月以來太子妃的冷漠和嘲諷——二姑想憑一句話就讓孤高抬貴手,這,怎麼可能?
太子低下頭,嘴角勾起殘酷而得意的笑……
然而在他身旁,端莊沉默的太子妃,雖然眼角瞥見這一幕,神色之間,卻平靜若水,那樣的毫無波瀾。
第二百零四章 鍾氏
鹹平帝和淳于皇后合葬於著陵,帝后入葬前,掐著年節太子正式登基,新年過後,正好改元,年號為治亨。//
元年的頭一件事情自然是安葬先帝先後。
待喪事了了,治亨帝當然要將哭靈時就策劃好的事情挨個做下來——頭一件,便是收拾晉王。
晉王覬覦儲君之位的證據都是現成的,甚至還有氣死先帝、先後的罪名,諸臣也不好說情,依著治亨帝的意思,賜晉王自盡,奪其王爵,晉王妃及子女皆流放三千里為奴——畢竟是同胞弟弟,而且晉王妃堅稱晉王謀反,自己毫不知情,更不必說世子與郡主們了。
治亨帝不欲在史書上留下太過殘酷的名聲,不打算直接處死王妃和世子、郡主們,然而……橫豎嬌生慣養的長安貴人們死在流放途中的從來都不少,他心裡有數,犯不著全部做在明處。
總而言之,晉王被處死、家眷離開長安後,掐著日子就能叫晉王府一家在地下團聚了。
接下來當然就是為綠姬平反和追封。
因為淳于皇后才去,治亨帝雖然覺得如今終於熬出頭了,先帝先後的積威,到底不能立刻揮除,在朝上試探著提了提,被朝臣以“此姬惡行,乃先皇后親斷,豈能再登妃嬪之位耶”反駁後,治亨帝雖然心中憋屈,一時間卻也不敢強行追封。
不能立刻追封綠姬,卻可以先補償唐澄,治亨帝在提了追封綠姬的次日,沒有和任何人商量,便下旨封唐澄為魯王。
皇子封王是依制而為,但唐澄既是庶子又是幼子,論嫡論長都不如真定郡王,如今爵位反在真定之前,朝臣自要進諫,請治亨帝先封真定郡王,再封唐澄。然而治亨帝打定了主意要讓綠姬之子壓過慕氏之子,輕描淡寫的道:“鳳奴已是郡王,珍奴久無王爵,自是先封珍奴,至於鳳奴,素來謙遜恭敬,緩緩也可。”
他當朝這麼說了,真定郡王當然也只能表示自己不在乎。
這樣羞辱了嫡子和嫡妻,治亨帝還是覺得不夠解恨,只是慕氏向來言行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