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3 頁)

顧雲聲預感不妙，抬起手做了個虛擋的動作：&ldo;要是那片子，免談。&rdo;

林況點頭：&ldo;就是《永寧》。開拍半個月了，他總是覺得劇本哪裡不順，想找個編劇在片場待著，方便他隨時修改劇本……&rdo;

&ldo;第一，我實在不喜歡坐在片場裡，而且和白翰一起改稿的這幾次，已經把彼此之間容忍的極限都差不多用盡了；第二，我手頭接了別的活。這件事我無能為力，還是請你另尋高明吧。&rdo;

林況聽完，一時沒說話，坐在病床上，也沒去看他，看樣子倒像在思索什麼。顧雲聲心想剛才把話說絕了，怎麼也不該這麼去駁一個病人的面子，放緩語氣，又說：&ldo;這電影一共有三個編劇好幾個歷史顧問，再找找別人吧。王楚楚和杜凱呢，找過他們沒有？&rdo;

林況點頭，又沉著臉色搖了搖頭。顧雲聲知道林況很開口找他，已經沒辦法的事情了。

&ldo;要不然再去找個新編劇吧。年紀輕的，脾氣好有體力……白翰雄心勃勃要拍好片，年輕人雖然會受幾個月折磨，但只要能出名，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麼。&rdo;

&ldo;提過，白翰不願意。&rdo;

顧雲聲心裡已經把白翰罵了無數次，然而此時身處病房，被那種特有的冰冷清苦的藥味籠罩，一切堅決的話語似乎也很難毫不遲疑地說出口了。特別是在他試圖避開林況目光的時候，忽然瞥見他頭頂的白髮。一想到林況和自己也就是差了個一兩歲，顧雲聲心裡一軟，一句話不假思索就說出來了：&ldo;這個差事要多久？不可能跟到殺青吧？&rdo;

林況原本已不做指望，這句話傳到他耳中，無異於枯木逢春一般。他喜出望外地盯著顧雲聲，臉上一有光彩，病容就神奇地不見了。顧雲聲見他這個樣子，暗自有點後悔自己的心軟，心裡咯噔一響：這個工作狂來勁了。

&ldo;應該是不用的。進度表在我這裡。如果順利的話，可能一個月就行了。最多兩個月，絕對不會拖你。&rdo;

去了可就不由你說的了。顧雲聲皺眉，微弱地頑抗了一下：&ldo;去可以，請我不便宜。你已經找人追加投資好幾次了吧。&rdo;

林況不假思索，斬釘截鐵地回答：&ldo;等我出院了就會有。就算沒有新的資金來源，我把房子賣了也不會虧欠你。&rdo;

&ldo;我信我信。&rdo;顧雲聲連忙說，&ldo;那我還要在片場要一間辦公室，我不怕吵，有的時候會在那裡面趕稿，而且我不陪著他加班。&rdo;

林況也一口應承：&ldo;這個也沒問題。

探個病不到兩個小時，顧雲聲一時不查，就這麼活生生自己跳到火海里去了。

他暗自把自己罵得狗血淋頭，但看林況現在的樣子，又還是厚不下臉皮翻悔。只能僵硬地笑著，陪著又坐了半個小時，直到護士來給林況換輸液瓶，才找了個藉口先脫身。

&ldo;那我先走，你要保重。&rdo;

林況正在給自己的記事本上記下顧雲聲應承去做駐片場的編劇的事情，忙裡匆匆抬了個頭：&ldo;好，你慢走。雲聲，這次真的謝謝你。等我出院……&rdo;

&ldo;好了，少說點這種有的沒的的話。你不安心調養，沒辦法早點出演。&rdo;顧雲聲真是打落牙齒和血吞，繼續維持著僵硬的笑。

&ldo;嗯，我會。明天我安排人開車來接你去片場。中午十二點吧，後天開始是每天十點。&rdo;

&ldo;…&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