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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看他猛地停下來，若有所思一般，心裡也猜到沒說出來的到底是什麼。他一樣沒接話，不緊不慢地把這頓飯吃了，又看著窗外的陽光說：&ldo;哦，天晴了。&rdo;

&ldo;凍雨都陸陸續續下了一週了，再不晴我都要覺得骨頭痛了。&rdo;

江天把碗筷收拾進洗碗機裡，從廚房回來之後說：&ldo;等一下我下去走走。&rdo;

&ldo;這麼冷還出門？感冒不想好了？&rdo;

&ldo;總不能一天到晚待在家裡，那才真要窩出毛病來。&rdo;

&ldo;你以為你現在沒毛病啊，路上冰都沒化完，你要是再摔一跤……&rdo;

眼看著江天只是站在那裡笑，顧雲聲一愣，也笑了，揮揮手說：&ldo;隨你去哪裡，不然我真成了老媽子了。記得帶圍巾。&rdo;

江天問顧雲聲是不是一起出去走一圈，顧雲聲想著稿子還遠著呢，就放他一個人去，出門前檢查了一遍江天的圍巾和手套，確定裹嚴實了，這才放江天出了門。

江天走之後他又回房間裡繼續趕他的稿子，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天探頭進來說一句&ldo;我回來了&rdo;，顧雲聲點點頭應了一句，該忙自己的還是繼續忙，待到回味過來江天已經回來了都不知道有多久了，再一看手錶，不知不覺就要六點了，而那給他帶來錯覺的依然明亮的天色，其實全來源於頭頂上那始終亮著的日光燈。

顧雲聲用力壓了壓太陽穴，再不去看電腦螢幕，伸展著筋骨朝門外走，同時心裡盤算著今早開始發的瑤柱已經發得差不多了，煮粥正好，但一開啟書房的門，就被滿屋子的香味給震住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江天在廚房裡。顧雲聲推開廚房的門，被滿屋子的蒸汽燻得一時間迷了眼。適應了室內的水汽之後，他問正背對著自己忙碌的江天問：&ldo;這是在幹什麼呢？&rdo;

江天還是穿著他那件藏青色的毛衣，袖子捋到手肘上‐‐這讓顧雲聲很不讚許地皺了一下眉‐‐他停了下來，回頭說：&ldo;出去逛了一圈，路過菜場就帶了點東西回來。&rdo;

&ldo;我還想今晚煮粥呢，看來是不要煮了。燒的是什麼？&rdo;

顧雲聲靠近爐臺，一一掀開兩隻正熱鬧的砂鍋。蓋子剛一掀開，就先被猛地騰起的熱氣逼得退了一步，鍋裡具體在燉什麼也看不清，只是看著江天又準又穩地片墨魚，蝦餃也漂漂亮亮地一隻只擺在盤子裡，立刻改了話頭：&ldo;豆腐凍了沒？我來幫你切吧。&rdo;

&ldo;在冰箱裡。那你先切，我來燒炭。&rdo;

&ldo;啊？炭？&rdo;

人還沒反應過來，江天已經把墨魚裝了盤，利落地洗乾淨手，一轉身端出個白銅火鍋來。

這下顧雲聲真的傻眼了。

這白銅火鍋看得好生眼熟，顧雲聲猛地一拍腦門：&ldo;你什麼時候把你家裡的老火鍋翻出來了？&rdo;

&ldo;上次回家，外公說外婆什麼老東西都不捨得扔掉，在發脾氣，我看是這個火鍋，張阿姨洗得乾乾淨淨的，家裡不用，就帶回來了。&rdo;

&ldo;也是，現在誰還燒炭啊，家裡的電火鍋不是也用得挺好。&rdo;顧雲聲從冰箱裡拿出凍好的豆腐，&ldo;你還去專門買了炭？&rdo;

&ldo;這倒沒有，上個月去日本開會，他們送了我點白炭，我想不到別的用處，拿來燒火鍋正好。&rdo;

&ldo;哦。火鉗子也沒有，炭怎麼燒？&rdo;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