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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雲笙坐在馬車裡,一直掀著簾子看風景,眼珠子轉都沒有轉動一下。
從宮宇樓閣金徹玉到青色磚瓦高聳入雲的城牆,再到喧鬧的長安街頭。
如今正是二月初春上頭,長安的桃花開了,她看了滿滿一路,也許是還未開得過滿,有些還只是花苞頭。
她記得她出生的時候,王府的院子裡突然就發了一枝桃樹,父皇一高興就把後院給種得滿滿的。從那個時候起,她受盡萬般寵愛,只因為她是父皇的第一個女兒。
她還很小很小的時候,還有一個父皇,那個父皇即使處理政務再忙,他也不會丟下不去管她。他的那捲聖旨,給她十六年的安定,她卻親手拋棄了。
父皇啊,你是這個世界上對笙兒最好的人了,無論怎樣你都不會把笙兒陷入絕境。可是,你為什麼還是拋下笙兒,一直就沒有回來過呢。
後來她又碰到了老師,老師悉心教導了她十多年,她也把他當成了父親。而他也一樣把她當女兒。
雖然他們都說他是亂臣賊子,她覺得不是,怎麼都不敢去相信,即使事實擺在面前還是不肯相信。
她這輩子似乎過得有些沒心沒肺的,不和權力沾邊,卻又和權力這種東西,保持著若近若離的距離。
她看著藍天白雲,心裡卻不晴朗,像是壓了烏雲似的東西在心底,越來越重,最後沉下去了。
馬車終於到了目地的。
長安永樂桃花間。
昭頃君在桃花間門外已經等了很久,看到馬車來的時候卻是有些躊躇不安了,神情都有些不自在了。
尤其是看到那個巧笑嫣然的秀麗女子微笑從容向他走來的時候,更是將頭低了下去。
他背負著手,捏著一隻草蜻蜓,剛編好的,想著等會拿給她。她小的時候最喜歡他編的蜻蜓了。只是後來出征,長年未歸,兩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比起常人,他卻是少了那份陪伴。
梁雲笙繞到他後背去,看到他手裡的草蜻蜓,便打了他的手,痛得他不由得鬆了手,趕緊把小玩意兒雙手奉上,生怕她生氣。
梁雲笙對著昭頃君那副知錯就改的樣子很是滿意,連連點頭。&ldo;就要這樣嘛,有要給我的東西卻藏著,這是個很不好的行為。以後,可千萬不許這樣,不然我可不要理你的!&rdo;她裝作一臉生氣的樣子,哼了兩聲,把頭別過去。
他卻是慌了趕緊認錯認慫,表示以後真的不會這樣了,拉了好幾下丫頭的衣袖,她才理他。
兩人並排著走進桃花間。
第一次來的時候,是十三年前,她給他送行的那日。因見了別人執子之手,很是羨慕,嚷著也要和他們一樣,被嚇壞的他堅決不同意,拔腿就跑。
而今日,再一次踏進來,她卻發現滿園子的桃花不知道為何都凋零了,就像是個預言一樣,他和她,註定今生分離。
連老天爺都這樣暗示她,或許這就是命運吧。
第90章 不顧一切
桃花間的花凋零地厲害,明明是二月桃花上頭的時候,這裡卻是枯得枝都快成柴火了。
梁雲笙向昭頃君嚷嚷著太掃興了,這裡邊都已經不好看了,花都枯沒了,還不如去別的地方呢。
然卻她嘴上嚷著雖是掃興,但還是不肯出去,昭頃君拿她沒有辦法,兩人就當著滿園枯枝當春色,並攜走過長廊曲橋,一邊閒聊著近期遇見的趣事。
昭頃君提到他小妹今年已經有十七了,父親將婚事給她指下來了,不日就要完婚,旁敲側擊地問梁雲笙他們兩個什麼時候向陛下提提婚事。&ldo;前些日子,陛下總算鬆口,說想辦法把和親之事延延,然後再想辦法和匈奴那邊談談能不能換人。我想著等這事一了,就等咱倆賜婚的聖旨下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