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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孤為帝王

蕭清和一進殿門看見打鬧的父女倆，放下了手中託著的膳食，就著不願的空椅坐了下來來，笑吟吟地看著倆人嘻樂，覺得那一刻時光過得太快，都不夠看。

也只有面對衡陽這個孩子，他才笑得這麼真誠吧？他是很喜歡孩子的呀。卻終究是不願意……

唉，她想什麼了。她能嫁給他，守他一世便是願足矣，還敢奢求什麼呢？

她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是在他與桃花樹下與那白衣的女子定誓言的時候。他那個時候雖瘦弱了些，卻也是翩翩少年郎。她記得他的眸子，清亮如雪，靜如水光，那是她見過他最美好的樣子，永遠不能忘。

而那個女子，清淡的眉目，恬靜的笑容，吟著那首世人傳唱的《上邪》，而他笑著，聽著特別認真。

她像個傻子一樣躲在一棵桃花樹後，看了好久，捨不得移開眸子，漸漸地，她也不由自主地吟著那首悽美的詞，念著念著，什麼時候睡著在桃花樹下都不知道。

而她醒來後，他和那女子早就不見了。

我從未想過多年後安郎還會笑得那樣開心，一如初相見。

而我從不求安郎多看我一眼，只求安郎一世長壽安樂無憂。

&ldo;安郎，衡陽。&rdo;清和終究還是打破了這美好畫面。於桌前擺好碗筷，溫柔地道，&ldo;該用膳了。&rdo;

小矮桌上，擺著幾碟小菜，還有一盅排骨湯。冒著熱氣的小菜和湯，聞著味都覺得特別香，讓人極其有食慾。

&ldo;喜歡。&rdo;梁雲笙乖乖地坐在父皇身邊，笨手笨腳地用筷子去夾菜，她夾菜的樣子看上去很費勁。五根手指都全部握在筷子上，顯然是拿錯了，這樣哪裡能夾到？這個小笨蛋。

蕭清和笑笑，上前耐心地教她如何正確地用筷子，雖然已經是教很多次了，梁雲笙總是忘得快，但她還是細心地一步一步教她。

&ldo;首先這三根手指捏住上面的這根筷子，再用這根指頭和虎口壓住下面的這根筷子固定，兩根筷子筷尖對齊，一根活動下面一根固定，尖夾對準，對對對，就是這樣。衡陽夾到肉了，真聰明。&rdo;蕭清和滿意地點頭。

只是下次可再別忘了。這丫頭，看事情比同齡孩子聰明，可是有些事情還是比較笨的。

&ldo;給你。&rdo;梁雲笙把夾到的第一塊肉夾到了蕭清和碗裡，&ldo;母后要吃飽飽哦。&rdo;蕭清和笑得直誇她懂事乖巧。

小丫頭得了誇獎，笑得特別開心。

第一塊夾到的食物給了母后。第二塊，夾給父皇好啦。

梁鈺安那一臉從吃醋終於轉為平和的神情，蕭清和看了，笑笑不揭穿。

時光荏苒，定格在兩個大人一個稚子的笑容上，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溫馨無兩。

直到多年後，梁雲笙再次想起來，卻早是時光已過，物是人非了。

那是那一生中最疼惜她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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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皇帝返朝。

一朝文武都在看著那個坐在帝位上的男子，依然沉靜的樣子，偶爾還是會在朝堂上發火，命人當場撕掉那些無關痛癢的奏摺。

&ldo;孤同你們說了多少次了，這些小事交由你們自己處理，不必事事都遞到孤這裡，處理不好就不用戴這頂烏紗帽子，不要來煩孤！&rdo;

下首一人慾辨，但對上那帝袍男子沉如深潭的眸眼，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什麼都不敢說了。

&ldo;而孤知道，你們之間有人壓下了玉門關來的急報，不止一次！&rdo;皇帝錚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