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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女感。
周軫有次去接她,她在沙龍店剪頭髮。倪嘉勉從不跟髮型師溝通她的頭髮,反正溝通最後,髮型師依舊自由發揮,她索性佛系起來,剪壞了怎麼辦?可以長出來的。
這一點,她十二歲就深諳箇中道理。
她坐在位置上打瞌睡,髮型師在那侃侃而談。
邊上還有個小男生,一味地張望她,還悄悄拿手機拍了她的照片。
周軫一隻手掠過那男生的手機,照著人家人臉解鎖,刪除了那張照片,追溯到最近刪除裡,不可恢復。堂而皇之這麼做的理由是,「你不可以拍,拍也得經過她同意,哦,對了,還得經過我同意。」
說話的男人衣冠楚楚,西裝革履,身上雜糅著香水和菸草的味道,這是長時間文山會海熬淘出來的江湖氣息。男人把手機捏在手上,作歸還狀,卻是無比傲慢且戲弄,由著小男生攤開雙手在接。
他輕輕一丟手,物歸原主。轉身無話。
倪嘉勉還在那跟周公糾纏,一個瞌盹過於沉重,跌下去又梗著脖子回神,睜開眼的那一霎,鏡子裡看世界,周軫背手站在她身後。
她不作聲,預設他的到來。
周軫坐在她後面翻雜誌,店裡的員工請周先生喝咖啡,那頭,座上的嘉勉喊他,她的手機沒電了,要他幫忙去前臺租一個充電寶。
周軫平生第一次借賃共享充電寶,嘉勉是那種對於細枝末節都習慣說謝謝的人,她從周軫手裡接過時,很稀鬆平常的口吻:謝謝。
店裡很長時間都以為她是周先生情人。褒義範圍的那種玫瑰情人。
總之,她一點不像周太太。
嘉勉也因為那聲謝謝,回家吃了不少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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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周軫宴酬楊主任一干人員,他做東,說好攜太太出席,沒理由東道主的太太不來的道理。
同樣是陪著她來選衣服,試衣室裡,導購小姐要進來幫周太太拉拉鏈,周先生進來代勞了。
穿衣鏡前,嘉勉再說謝謝時,不再是口頭禪,而是故意促狹他,招他生氣。
昨晚他那樣定義「我們」,又欺身來鬧,打翻了那碗紅豆湯,澆壞了她的鍵盤,碎了碗不說,還引得方姨出來撞了個拔腳就走。
當事人無動於衷,他的營盤,沒有他為難的道理。
嘉勉心思重重,他又壞了她的工作,到底她沒肯遂他願。
推脫累,不想。
周軫怪她,促狹鬼。
嘉勉應下來,是,我就是。
裙子是小號的,已然夠熨帖身型了。周軫聽聞她正兒八經地謝謝,知道她故意的,還報回去,手遊蛇般地鑽進去,掬在掌心裡,懷裡的人鎮靜得很,指摘他,「就這一件,你弄壞了,其他我也不喜歡,正好我不必去了。」
周軫知道難為她了,她一向不愛這些場合,可是每次他正經要她出席,嘉勉從不忸怩。
他和她咬耳朵,「那你不準三心二意的。」
他說著撥她臉,俯首過來的那一瞬,嘉勉別開了,她要他別鬧了,口紅才塗好的,弄花了出去多難看呀。
周軫學她平日的小動作,把手指叩到她唇邊,嘉勉被他鬧得有點不耐煩,當真咬了他一口。
某人謔笑,隨即收回兩隻手,認真給她穿衣,聲音在她身後,「好了。」
楊太太女兒及女婿在上海定居,嘉勉會過兩面,這一面是第三面。
原本父母交際的場合,他們不該跟著來的,周軫一味盛情地約,楊晚比周二大幾歲,還算相熟,她告訴嘉勉,「我媽媽古板得很,非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讓我們跟著來吃白食,說不像話。」
嘉勉一襲黑色長裙,她面板白,襯得耳上、鎖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