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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緊抱住陳志清:「不敢不敢,一點兒也不敢,你別生氣了。」
陳志清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說:「我沒有生氣。」
陳志清沒有生氣,只是有一些,後悔。
專案是他讓人找的,人也是他開車給送過來的,臨到了了,他反倒開始後悔了。
後悔,多長時間沒有過這種感受了,尤其對於他這個年齡這樣身份的人來說,生活裡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還能有什麼讓他感到後悔的呢?
可當他看到蕭林在那麼多人面前露出只能他才能看到的痴迷之態時,當他看到蕭林和方連山貼在一起時,當他看到蕭林被另外一個男人抱進懷裡時,他分明能感受到自己的憤怒和在憤怒消散之後漫生上來的濃濃的後悔。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就讓蕭林去錄那什麼破綜藝,再隨便找兩個無腦小甜劇拍拍,反正只要他肯砸錢不信捧不紅一個蕭林。
可他知道,那樣的話蕭林是不會開心的。
他能感受到蕭林對演戲的熱愛,那些認真,那些執著,那些熱情,是隻有真正熱愛一件事情時才會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是無論怎麼裝都裝不出來的。
蕭林和方連山重新開拍的時候他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一根煙吸完又點燃了另一根,那點奇奇怪怪的滋味才漸漸從他心頭消散,他突然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忍不住冷笑了一聲,自己這副模樣,怎麼看怎麼像個剛剛學會談戀愛的毛頭小子,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沉不住氣,他是越活越回去了。
想到這裡他這才整理好思緒,又恢復成往日那副沉穩淡漠的樣子,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怒來。
他將車子停到路邊,轉過身看著蕭林,蕭林湊過來吻他,他捏住蕭林的下頜,聲音低沉,「剛剛親上了?」
「沒有!真的沒有!就碰了一下脖子。」 蕭林大聲辯白,焦急地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他耐住性子不做回應,只是靠在座椅上任由蕭林急切地啃咬自己的嘴唇。
《漁陽裡》的劇本他看過,除了今天蕭林試的這場,還有一場點到即止的床戲,除此之外的確也沒有別的親密戲份了,畢竟阮輝的電影向來是以敘事風格取勝,而不是靠尺度大的片段來博人眼球。
可這部沒有,那下一部呢?下下一部呢?
那些剛剛被風吹散的煩躁又開始滋滋地往他體內鑽。
要不乾脆就不讓這小東西再出去拍戲了,當什麼明星,他還養不起他麼?他要什麼他給不了?
可偏偏蕭林什麼都不跟他要。
他不是沒養過其他人,十來年前他二十出頭的時候什麼花樣沒玩過,那時候他剛剛意識到自己的性取向就和家裡出了櫃,結果跟家裡鬧得不可開交,他也被家裡的老爺子趕出了家門,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正是叛逆的時候,別人越是反對他就越不在乎,他年紀輕輕又家世顯赫,身邊自然集結了一幫狐朋狗友,一群人湊在一起就是亂玩,那幾年他幾乎一個月就換一個玩伴,砸在那些小玩意身上的錢更是數也數不清。
但蕭林和那些人都不一樣,蕭林從不開口跟他要錢,不對,這麼長時間以來蕭林其實從未開口向他索取過任何東西,雖然性子倔,死活不願意承認,但滿心滿意的喜歡就盛在眼睛裡,他根本不用去猜測就能知道這顆心裡裝的全是自己。
這讓他還怎麼把人鎖在自己身邊,那不成了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了?
可蕭林不是金絲雀,蕭林應該是鳳凰,他也不該是鎖住蕭林的籠子,他要做接住這隻鳳凰的梧桐枝。
「陳志清 你親親我」 見他久不回應自己,蕭林急得聲音裡都帶上了哭腔。
他抬手抱住蕭林,在蕭林急切的、渴望的目光中吻住蕭林的紅唇。
他的吻從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