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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薄纖細的身影就像一株小草,雖然在風雨裡,它們總是隨風搖擺,顯得很柔弱,但卻十分倔強,在風雨過後,它們往往更加生機勃勃。
那一瞬,顧景城忽然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當年他剛畢業出來工作,也碰過不少壁,受過不少冷漠和白眼,但也就是他不放棄,才有了今天的成績。
一念之間,惻隱之心微動。
&ldo;上車吧。&rdo;顧景城淡淡地說。
紀年年頓時喜出望外,臉上的表情就跟開滿了向日葵般燦爛,彷彿將這惱人的雨都給驅散了。
&ldo;從這裡到報社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送完你我就去機場。&rdo;
顧景城還是有良心的,並沒有說真的載著紀年年,就不管不顧地往機場走,而是選擇繞點路,即給紀年年採訪的時間,也不耽誤自己去機場的時間。
半個小時四個字就像一把劍,懸掛在紀年年頭頂。
時間緊迫,紀年年自然也不廢話,直接切入正題。
顧景城見她只拿出筆記本和筆,便好奇地問:&ldo;你不需要看採訪提綱來提問?&rdo;
一般在採訪時,記者都會事先發一個採訪提綱給採訪物件,好讓對方心裡有個底。
這本來是個便人便己的好習慣,不過卻造成很多記者過度依賴採訪提綱,經常照本宣科的按照提綱提問。
紀年年剛進《都市城報》時也是如此。
但後來有次,她跟著主編嚴瀚宇出去採訪時,發現嚴瀚宇帶著提綱只是給對方看的,而他自己能做到&l;心裡有提綱,手裡無提綱&r;,然後完全以一種像朋友聊天的方式與採訪物件溝通,並順著採訪物件的回答延展出更多的話題。
正是這種良性的互動,使他們那次採訪收穫頗豐。
紀年年當時就下定決心,她要向主編嚴瀚宇學習。
而現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練,她已經可以胸有成竹地說‐‐
&ldo;提綱都在我心裡。&rdo;紀年年自信地笑了笑。
當然,對現在還處於初階小記的紀年年來說,她的資訊量和知識量不足以使她與採訪物件暢談,她只能先做到背下提綱,將採訪時的注意力更多落在採訪物件身上。
但很快,紀年年又一拍腦袋,醒悟起來,她是背下採訪提綱了,但是顧景城壓根還沒看過她的問題啊。
紀年年開啟揹包,拿出列印好的採訪提綱‐‐現在提綱對她來說是採訪前整理思路用的。
&ldo;這個是我準備的採訪提綱,您看看。&rdo;紀年年遞上採訪提綱時只慶幸它沒有被雨水淋濕。
顧景城接過提綱,飛速閱覽。
&ldo;您準備好了,我們就可以開始。&rdo;紀年年想這次採訪太突然,總歸要給對方一些時間準備。
顧景城輕快道:&ldo;您開始提問吧,我這人吹牛從來不打草稿。&rdo;
紀年年怔了怔,笑了起來,眼睛彎彎就像月牙兒,這一句玩笑,讓原本有些拘謹的紀年年輕鬆了不少。
此時,小車行駛到了一片住宅區,臨街商鋪鱗次櫛比。
顧景城向車窗外瞥了一眼,便對紀年年道:&ldo;等等。&ldo;
然後顧景城示意司機在一家超市門口停了車。
顧景城拿著雨傘,在紀年年困惑的目光中下了車。
幾分鐘後,顧景城提著塑膠袋,匆匆回來。
顧景城再次上車時,身上帶著雨水的濕味,他將一瓶熱飲遞給紀年年。
接過熱乎乎的飲料,紀年年覺得有股溫暖從手心傳遞到心裡,像涓涓溫泉水,驅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