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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看到他手裡竟然真的還拎了一串包裝高大上的葡萄,晶瑩墨染,跟腫瘤似的。
原來已經過了農曆八月十五,最是葡萄豐收的好季節。
“你從西陵島回來了?”
“恩。上午的會議,下午剛到。”邵丘揚尷尬地看了看手裡的葡萄,見無人問津,於是只好自己挽著袖子洗。可惜洗完了還是無人無人問津。
我不想理他,躺在被子裡裝睡。但我能聽到他走過來的腳步聲,呼吸在我面前,停留了好幾秒。
“她今天怎麼樣?”
“你指什麼?”齊楚坐回到椅子上,輕輕呵了一聲:“身上的傷痛是難免的,但總是一天天恢復。至於心裡,她說你被炸出去了,別進來了,裡面可能還沒裝修好。”
不好意思,我忍不住笑,也裝不不了睡了。
掀開被子,我揉著腦袋撐起來。邵丘揚過來扶我,卻不說話。
“那我先回去了,葡萄我裝走了。”齊楚說:“七月的飲食還在控制,生冷水果都不能吃。”
“你等一下,我有事跟你商量。”邵丘揚叫住了他:“下週一,我要去警署見Jenny,我希望你陪我一起去。”
我:“!!!”
我不動聲色,也不知邵丘揚葫蘆裡到底什麼藥。反正疼得渾身沒力氣,不如就安靜地聽他說下去。
齊楚轉過身:“出門右轉就是律師事務所,一般都是替人解決醫患矛盾的。你去那問問,我沒興趣。”
“齊楚你別給我裝大頭蒜。Jenny的事,你不可能毫不知情。”
“她是我聘請到學校來的合作方,她殺人,難道我償命啊?”
“我是在請你幫我。”
“呵,那麻煩你拿出點求人的態度。”
邵丘揚從隨身的公文袋裡取出一些東西:“下個月公訴開庭,陶家為她請了一位外籍律師,光勳章戰績就有一本新華字典厚。她們可能會從正當防衛,激情應激,甚至精神障礙方面著手——”
“你先等一下,”齊楚饒有興味地看著他:“你今天來,是為了表明立場的麼?你到底是站在哪一方?先說清楚了再跟我談,否則我怕我忍不住要揍你。”
“這是石東的屍檢報告。”邵丘揚沒有正面回答齊楚的問題。而是抽出了其中一份資料。
“石東做屍檢了?”我驚訝不已。眾目睽睽下一槍爆頭,這種死因還有什麼必要再開一刀呢?
“是我要求的。”邵丘揚說:“我始終無法相信Jenny會選用這麼冒險的方式來殺人滅口——你先聽我說完!”
我想,他大概是看我已經從床頭上拎起水杯了。
“你說的沒錯,那天在療養院發生的事,雖然看起來有蓄意的嫌疑。但是更多的突發狀況——”齊楚走過來,把我的水杯奪了下來:“乖,等會兒再砸。”
“是,所以我才叫人解剖了石東的屍身,發現他——”畢竟不是專業的,邵丘揚記不住那些法醫名詞,低頭翻了翻檔案,告訴我說,他的脾臟水腫和肺部出血點都有異常,可能是被人注射了大量的異丙託胺。
我說那是什麼?
“一種常見的處方藥,大量注射後會導致心臟衰竭猝死。幾年前就已經停產了,現在,一般都用氨地苯類代替。”齊楚回答。
“你怎麼了解的這麼詳細?說的好像你吃過似的。”邵丘揚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沒什麼,只是偶爾知道罷了。”齊楚擺擺手。
“所以呢?”這會兒我也不疼了。起身撐著枕頭坐起來:“你的意思是,陶藝琳要殺石東,在那之前就已經動過手了?但她沒想到後來石東發難,惹出了意外。於是就——”
我說我懂了,她這是臨時改變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