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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一片火海,房子在火焰中嗶嗶啵啵地爆裂崩塌。林琅力氣盡失,在淚水中再次昏迷。
***
這場火災事後上了連續一週的嵐川電視新聞。
林琅高燒昏迷了兩天,後來在喻溪的哭聲中醒來。臉上還戴著氧氣罩,她瞪著病房的天花板恍惚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抬起手。喻溪一把抓住她,大聲呼喚醫生。
等轉到普通病房,能下床溜達,又是幾天後的事了。林琅問喻溪,杜燃怎麼樣了。
喻溪為難地嘆一聲:“他的情況很不好,轉到市中心醫院了。”
林琅說:“我能去看看他嗎?”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脫離危險,你現在還很虛弱,等過一陣,你都恢復好了再去看他吧。不過……杜寅歌沒能逃出來。”
林琅看了事後的新聞才知道,杜燃被發現的時候也是在門外的草坪上。
杜寅歌終究沒拉他一起死。
然而十天之後,喻溪帶著林琅去到嵐川市中心醫院,卻被告知杜燃已經離開了。聽說他傷得很嚴重,被接到國外去了。
林琅從不知道他國外還有親人。
自此,他們徹底失去聯絡。
***
十年的光陰恰如白駒過隙,等回過頭,原以為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的人,正安然躺在你的身側。
命運就是這麼喜歡開玩笑。
林琅早晨七點醒來,阮默懷還睡得正沉。
她算了下從酒店到雜誌社的時間,飛快跳下床。等到洗漱穿戴齊整,從浴室一出來,她看見他靠著枕頭坐直,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我還趕著上班,”林琅慌忙撤走視線,有些侷促地笑著,“遲到會扣錢。”
“原來我還不如你遲到的罰單。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這麼殘忍。”他懶洋洋地眯起眼睛,眼神裡還帶著激。情尚未徹底消褪的餘韻。
她聞聲一愣。
昨晚她喝了些酒,腦子不清醒,在往事猛烈的衝擊下變成了另一個自己。眼下想起夜裡和他繾綣纏綿的畫面,仍一陣陣地發暈。
“我……”
“想說你沒準備好接受我嗎?”阮默懷戲謔著,掀開被子跳下來。他一邊抓起昨晚搭在床頭的浴巾裹住下。身,一邊朝她走來,“不能拿這個當藉口,”見林琅偏開臉,他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都已經是我的人了。”
***
阮默懷執意要帶林琅去喝早茶,讓她打電話訂個包房,然後走進浴室洗漱整理。
看著窗外低垂的天空和翻滾的雲海,她忍不住想起方鶴婉的那樁案子。
火災發生後,警察收到杜寅歌律師送去的記事簿,上面有他記下的事件經過。他確實動了殺害方鶴婉的念頭,也確實找了人,甚至進展到約定時間地點的那一步。卻在最後關頭——也就是陸茂修查到案發那晚一個年輕男人在北玉橋車站邊的小商店打電話,在那通電話裡,杜寅歌臨時取消了這場謀殺行動,表示錢會照付。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最後一刻他找回了良心。
然而方鶴婉還是掉下去了。
根據記事簿上的記錄,杜寅歌事後氣急敗壞地去找那個撬井蓋的民工,對方慌張地說他是撬完了才打的電話,搬回去的時候雨太大,沒確認是否蓋嚴。
而警察們也根據記錄找到了那個民工,原來那晚之後他就離開了嵐川,一直在湖南找活幹。找到的時候他剛好因為偷東西被抓了起來。
他承認了這件事,與杜寅歌記錄的吻合上了。
而那張藏在小提琴琴腹中的紙條,又是另一樁。
那是杜寅歌偽造的。
他在北京覺察到杜燃和林琅的曖昧,想要離間他們,以便讓林琅安心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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