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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東西。」
「出去鬼混了幾年,半點名堂沒闖出來,反而變得更加爛泥扶不上牆。」
「若是讓別人知道你是我生的,那我的臉面幾乎可以全部丟盡。」
溫母看著溫知禮白皙的臉側迅速浮現一個紅腫的掌印,傷人的話語卻沒有半點停歇。
「你跟你的哥哥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我這一生唯一的敗筆,就是將你生了下來。」
溫知禮垂著眸,神情始終是麻木的,唇角卻勾著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弧度。
他看著地面,眼底是一片將復甦徹底扼殺的枯敗。
「對不起,媽媽。」
他畢恭畢敬地彎腰道歉,將姿態放低到了極點。
眼前盛氣凌人的女人比起像他的母親,更像是一個嚴厲無情的奴隸主。
顏不聞看著錄影,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了一樣,呼吸變得無比困難。
她的喉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哽著一樣,進退兩難。
她看到了溫知禮的垂落在腿邊的手上,依然戴著那條不起眼的黑色小發圈。
顏不聞眼眶微澀,忽然有點無措。
「不要叫我媽媽!」
「像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跟你哥哥一樣喊著相同的稱謂!」
溫母驟然發怒,抬手又是一掌揮下。
溫知禮這次被扇到側過臉去,唇角還溢位了點血。
他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痛意,始終面不改色,機械地將臉重新轉過來正視溫母。
「對不起。」
這次他省去稱謂,不再叫。
可他始終面帶笑容。
溫母嫌惡地看著溫知禮,餘光忽而瞥到他手腕上那條陳舊的小發圈。
「你手上那是什麼東西!」
「誰準你將骯髒廉價的東西帶進溫家的!」
「快去給我扔掉,否則你就帶著這個東西一起滾出去!」
尖利刺耳的話讓顏不聞都忍不住情緒翻湧,恨不得當場暴起反抗溫母的獨斷決絕。
她的指尖陷入掌心之中,唇瓣被牙齒咬得發白,幾乎要出了血。
顏不聞看著溫知禮身體一寸寸僵硬,下意識伸出另一隻手去撫摸小發圈。
他眼底的溫柔澄澈早已被空洞麻木取代,微光湮滅在一片暗潮當中,掙扎不出,只能溺斃消逝。
她曾經用盡力氣去護著疼著的少年,如今成了這幅模樣。
而她還得眼睜睜見證著,他是如何將最後的精神寄託從身體徹底剝離。
溫知禮把發圈扯下,走向了客廳的垃圾桶。
「慢著。」
溫母突然出聲。
她丟了一把金色的剪刀過來,意思不言而喻。
「剪爛掉。」
剪刀差點扎到溫知禮的腳,他躲也不躲,就那麼站著。
屈身將剪刀撿起來後,溫知禮注視著這唯一的念想。
所有的希冀,都沒了。
他一點點剪碎發圈,同樣剪碎著難眠的夜裡無時無刻幻想出的那道虛影。
殘破的碎渣盡數落入垃圾桶內,悄無聲息。
窗外的雨點頃刻間變大,密集的雨滴瘋狂地拍打著地面上的一切。
脆弱的玻璃被敲打得噼啪亂響,好似在每個瞬間,都有可能再也支撐不住,徹底碎裂。
顏不聞捂住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第45章 風停雨歇 他想死。
她難免有些開始埋怨溫知求, 為何要將這樣的畫面置於她的眼前。
數次被溫知禮三言兩語帶過的,亦或者是不鹹不淡地用別的話題替代的家庭背景,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