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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知道沒有這麼問的立場，他也不會等。

就是不捨啊，從此就要斷了聯絡，與之相比，此前的種種不順和委屈都不算什麼了。

原來割捨是件這麼困難的事。

陶然眼眶發酸，強忍著傷感道，&ldo;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的，之前的專欄報導很感謝你的支援，今後要是換了人來做……嗯，也不知會不會像我這麼死皮賴臉地纏著你要素材，要是你覺得新人做的不好，也可以終止合作的。&rdo;

他是她挖到的寶，就算為他人作嫁衣裳，姜禹不樂意，隨時終止也沒關係。

姜禹點頭，似乎也覺得有些話要跟她說，可是張了張口，卻不知要從何說起。

陶然看了看他指間夾著的星火，從包裡翻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他，&ldo;這個你拿著，有時想抽菸的時候含一顆，可以代替的。&rdo;

他接過，&ldo;是什麼？&rdo;

&ldo;尼古丁糖，你們工作辛苦，抽菸是難免的，但是儘量少抽點吧，對身體不好的。&rdo;陶然回頭看看了，強打起笑容道，&ldo;你進去玩吧，我不耽誤你們，先走了。&rdo;

告別真不是易事，她已經快到極限了。

姜禹拉住她，頓了頓，還是開口道，&ldo;我有沒有說過，其實你很適合做記者？這份工作，你做的不錯。&rdo;

盡職盡責，極有熱情，對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來說，真的算是難得。

陶然笑，&ldo;姜隊，你真會安慰人。&rdo;

&ldo;我是說真的。&rdo;他表情那麼認真，比以往任何時刻都更加迷人。

陶然咬住唇不讓眼淚提前潰堤，直到上了計程車才哭成淚人。無所謂，反正姜禹也看不到了。

如果她不提辭職，也許永遠都得不到他這金口一贊吧？她以為做這個決定會很困難，其實不是，難的只是要親口跟他說再見罷了。

還是值得了，相識一場，戀慕一場，得到他哪怕一點點的肯定，也是值得的。

後面的事情似乎就容易多了，陶然是個切實的行動派，交了辭職信，收拾好東西，連公寓的續租合同都退掉了，算是生米煮成熟飯，才能跟媽媽如實交代。

新聞部的汪主任接到她的辭職信都不敢相信，再三跟她確認，&ldo;是不是工作上有什麼不順心的？&rdo;

柳陶然是光谷介紹來的，他可不想得罪光谷傳媒的高層啊！

陶然堅定搖頭，不管是跟誰都只說是私事，出國留學是個不錯的藉口，她也就胡謅來用了。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最大的困難反而是出在林淑言這裡。

&ldo;什麼？你辭職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rdo;

陶然陪笑道，&ldo;媽，我都這麼大個人了，辭職這樣的事難道還非得跟你事先報備嗎？這工作薪酬一般，又忙又辛苦，我都沒時間陪你了，辭掉也不可惜，以後再找就是了。&rdo;

&ldo;那姜禹呢？工作可以再找，喜歡的人也能隨隨便便就遇見嗎？&rdo;

陶然低頭不吭聲，半晌才道，&ldo;我跟他，其實也沒好到那種程度。&rdo;

她已經把他的名字刻在心上，可是他對她絕不是非卿不可的態度。

林淑言眼裡滿是瞭然，&ldo;不管到了什麼程度，你這個樣子，捨不得就是捨不得。為什麼要放棄呢？你以為這樣一走了之，陪著我到美國去治病，就是最好的選擇了嗎？陶子，媽媽不能永遠陪著你，陪著你走過下半輩子的人是你的丈夫，錯過了那個人，你要後悔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