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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安直接打斷了雪萊的話:「可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了!」
「你以為雌奴的命運會隨著生下雄蟲崽而得到改善嗎?不會的,這只會加重其他雌蟲的嫉妒心,從而更加變本加厲的壓榨他。」
「從小到大,每一次我不聽話,或者不如他們的意,他們就可勁的欺負我雌父,一次一次又一次,我都忍下來了,因為那時候我想的是我可以自己的努力去掙這一百萬貢獻點,不用再對誰低頭,可後面我發現以如今的蟲族大環境要讓雄蟲憑藉自身的能力去掙這一百萬貢獻點,簡直是難如登天。」
「蟲族總說雄蟲是珍貴的寶物,而我只感覺到窒息,同年齡段的時候,雌蟲已經在訓練場上學習格鬥技能,而雄蟲卻在學校裡面學習唱歌跳舞玩遊戲,大一點的時候雌蟲在學院裡面練習槍械機甲,而雄蟲的課程是繪畫審美與插花。畢業的時候,雄蟲如果想競爭職位,那麼雄蟲就必須與雌蟲在一起公平競爭直至脫穎而出,才能得到滿意的結果。」
「可是從小教育方向就不一致的雄蟲怎麼會是雌蟲的對手,競爭失敗的雄蟲只能遵從蟲族的繁衍法則,一個一個不間斷的迎娶雌蟲,從而找到優越感,獲取這空中樓閣似的榮耀。」
「這個世界對雄蟲與雌蟲就是兩套標準,他們對雌蟲的標準是能力與地位,對於雄蟲只需要美貌與基因,保證繁衍的子嗣優秀就行。」
海安說到這裡的時候,酒暈已經爬上了他的雙頰,他的情緒也開始有些癲狂失控:「雄蟲是什麼?當真的是稀世珍寶,而不是被特意培養起來的花魁嗎?」
「我曾經嘗試過,可是無一例外的失敗了,我並不打算挑戰這個世界的規則,也沒有能力去改變,我唯一想做的只是把我的雌父從雌奴的命運裡面解脫出來,這難道也是錯嗎?」
「我厭倦了這樣受制於人的日子,也不想在見到我的雌父為了生存而被迫卑躬屈膝的模樣,沒有條件的時候我尚且可以忍耐,可是有條件了,我便再也不想忍耐了。愛情可貴,可我更嚮往自由。」
海安的話讓雪萊很難過,他無法勸說已經做好決定的海安了。其實他也是有那麼點感覺的,這個蟲族社會的違和感,只是他有疼愛自己的雌父,有傾心以待的戀人,生活哪怕沒有大富大貴,也是平靜且幸福的。所以他不願意去剖析這個世界的本質,原本他也不是什麼有野心的雄蟲,只要以後能夠繼續這樣平平安安過一生就行了,有家人有愛人,老婆孩子熱炕頭,僅此足矣。
可是海安明顯不想就這樣結束話題,他問向雪萊:「雪萊,如果是你遇上我的情況,你會如何?一邊是疼愛你的雌父,一邊是你喜歡的雌蟲,你該如何選擇?」
這種堪比地球上的「媽媽和老婆同時掉進水裡,你先救誰?」的異世蟲族版的問題,讓雪萊只是想一想便覺得好窒息。
雪萊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感覺怎麼回答都是錯的,索性海安也沒想著從他的嘴裡得到什麼答案,他苦笑著彷彿是在喃喃自語:「所以你看啊,這個本就是一場無解。」
「雄蟲啊……」
海安沒有在繼續說下去了,他的酒喝得太多了,一杯一杯不間斷的發洩著情緒,最後終於醉倒趴在了桌上,不醒人事,可是即使他沒有把話說完,雪萊卻似乎明白了他的未盡之語——
我予你尊榮,代價是拔掉你的羽翼,於是所有的寵愛與榮耀都成了空中樓閣。
作者有話要說:
當初寫文的時候,我一直在想蟲族這個設定真的好畸形,需要什麼樣的情況才能形成這樣的一個社會結構,於是我細化了世界觀,然後突然發現,我不知道是該覺得雄蟲可悲,還是該覺得雌蟲可悲。
發現自己真的不太適合無存稿寫作,等這一篇寫完了,打算下一篇就全文存稿。給你們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