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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採看著阿九,心中愧疚,卻未拒絕。「好,全聽你的。」
阿九手揣在袖子裡,心想自己是不自量力,又愚蠢至極,非要自討這苦吃。
「嗯。」她慘然地笑笑,為葉玉珠做嫁衣。
葉玉珠進府做了姨娘,府裡多了一位玉姨娘。葉玉珠身份敏感,不能外洩,江採便叫府里人都把嘴捂嚴實了。
阿九看在眼裡,心想自己又是個多餘人罷了。她從來爭不過葉玉珠,興許從這以後,她便要失去了江採的寵愛。
葉玉珠進府的禮不大,但禮數都周全。第一夜,江採來了阿九這裡。
江採心中有愧,畢竟他未曾和阿九商量,忽然給府裡塞了個女人。儘管那是葉玉珠,可他還是沒來由地愧疚。
江採自覺愧疚,態度都放軟了許多。從桌上倒了一盞茶,遞給阿九。
「阿九,對不住,這事是我的錯。」
阿九低著頭繡東西,忍不住要使些小性子,「你沒有哪裡對不住我,你已經對得住我。今夜不同平常,你還是去葉小姐那兒吧。」她如此勸道。
江採搖頭:「我已經很對你不住,不可再對你不住了。玉珠身世悲慘,你也多擔待些。她如今性子不同從前了,我信你能處理好的。」
他變著法兒說好話,阿九耳根子軟,還是接下了那盞茶。
淺淺抿了一口,「我沒生氣。」
江採鬆了口氣,握住她手,幾番摩挲。
氣氛陡然變得溫柔繾綣,阿九望進江採眼裡,見他眼裡的自己,忽然想:或許他們這三年,江採也心裡有她吧。
才這麼想過,便聽得人在外頭傳稟:「夫人,玉姨娘屋裡來了人。」
阿九心一梗,問:「怎麼了?」
那人進來,噗通跪下來,便開始哭:「姨娘……她忽然疼得滿地打滾,這會兒都暈過去了。我本來想找爺,可是她……她不讓,說是會打擾爺和夫人。可她疼著疼著,就暈了過去。」
江採臉色一變,「快差人去請大夫啊。」
阿九的手被他掙開,阿九眼睜睜看著他拔腿就往門外去,甚至連傘都忘了拿。阿九後知後覺地撐著傘跟上,到葉玉珠的院子。
給葉玉珠撥了個院子,名喚養蘭軒。是江採起的名字,似乎是他們以前的約定。
養蘭軒沒幾個下人,全在屋裡等著了。
葉玉珠疼得臉色發白,躺在那床上。
江採眼中儘是擔憂,往床邊去,情意繾綣地喚她:「玉珠。」
葉玉珠似乎喃喃應了聲,而後抓住了江採的手。阿九看在眼裡,彷彿一瞬間回到三年前。
她催身邊的人:「大夫來了麼?」
正說著,大夫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這一回換了個大夫,依舊說束手無策。
阿九看著大夫,忽然想到那日。她苦笑,原來竟這麼久。
江採早就知道束手無策,因而更加心疼。待許久,才想起身後還有一個阿九。
江採回過頭來,歉然道:「阿九……」
阿九搖搖頭,「沒事,你陪著葉小姐吧。」
此刻夜深了,阿九撐著傘往自己院子裡去。腳印一深一淺印在雪地裡,冷風灌進她的脖頸,她不覺得冷,只覺得心冷。
又想起成婚那日,江採與她說:相敬如賓。
她嘆口氣,好歹江採還是個好人。即便沒有愛,也能活下去了。
可她沒有想到,人心最易變,尤其是攤上最愛的女人的事。
什麼相敬如賓,什麼好好待你,全然都變成狗屁一般,拋之腦後。
阿九回到自己院子裡,那燭火還在燒,炭火也點著,她卻無端覺出一種冷清感來。只好抱著胳膊,洗漱縮排被窩裡,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