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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春天,實在讓人憂愁。
陸氏一日日病下去,雖說用湯藥吊著命,可身體實在弱得很,身邊離不開人。阿九便寸步不離地伺候,可儘管如此,她身體還是一天天地差下去。
夜已經深了,隨著春天的前進,白天越來越長。阿九回到院子裡,寶珠當即取了銅盆替她淨手。阿九累了一天,寶珠便替她按摩。
「夫人,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嗯,我曉得的。」阿九嘴上應著,寶珠知道她沒放在心裡,只得嘆息。
江採近些日子終於能解脫出來,出門應酬。男人要成家立業,不能拘於小節。這是陸氏說的,藉此把江採趕出去應酬。
阿九忙著照顧陸氏,也不知道江採在外頭如何。
江採進門,阿九擦了手,又伺候他。
「今日可累了?」阿九揉著江採的肩。
江採仰著頭,嗯了聲,問起陸氏的情況:「母親怎麼樣了?」
阿九噯了聲,「還是老樣子。」
江採沒應聲,沉默便漫下來。江採說待她相敬如賓,這話是做到的了。他們之間是互相尊敬的,阿九能感覺到。只不過偶爾也會想,更進一步就好了。
不過只是偶爾,她畢竟是一個知足的人。她已經成為了江採的妻子,別的更貪心,也貪心不來。
江採看著阿九,無聲地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阿九笑了笑,她總覺得,江採在透過她,看著葉玉珠。
他定然在想,若是葉玉珠在,會是什麼樣子?
這是阿九的猜測,並沒有實際的根據。
江採也不會告訴她,這是不是真的。
在他們成婚之後,江採從未提過葉玉珠。
但越是如此,阿九越覺得,他其實很想念葉玉珠。
因為人的感情越壓抑,越會放肆。
待春天過完的時候,陸氏身子終於有所好轉。阿九鬆了一口氣,卻聽見外頭的訊息,說江採近來同三皇子交好。
而三皇子,正是指證葉家謀逆之人。
旁人都指著江採的脊樑骨罵,可阿九卻隱隱覺得,事實並非如此。這訊息,她不敢讓陸氏知道。
阿九也不敢問江採背後的緣由,個個都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這一日,江採又是一身疲倦地回來。阿九伺候他,忽然聽他說:「阿九,你幸苦了。」
阿九搖頭:「不辛苦。」
江採抓過她的手,埋下自己的臉:「我日後一定會待你好的。」
他的聲音從她手心裡悶悶地傳出來,阿九挺得心裡一跳,卻沒說好或者不好。
江採抬頭,擠出一個笑:「休息吧。」
阿九:「嗯。」
他們躺在同一張床上,卻做著不同的夢境。
阿九夢見陸氏的病,江採卻夢見葉玉珠來找他質問。
葉玉珠橫眉冷對:「阿採,你為什麼背叛我?」
江採搖頭:「我何時背叛你?玉珠。」
葉玉珠靠近他,「你是不是喜歡阿九?」
江採搖頭:「沒有,我不喜歡阿九。」
葉玉珠忽然掐住他的脖子,聲音悽厲:「你說謊!你一直在騙我!你從來就喜歡阿九!是不是!你說你喜歡我,其實是騙人的!」
江採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不,沒有!我……我只是……你們兩個都很好!」
他嘴裡喃喃著,忽然大聲驚叫起來,阿九夢中驚醒,見他額頭上一層冷汗。
阿九拿過帕子,替他擦汗:「怎麼了,這是?」
江採猛然睜開眼,大口大口喘著氣,一把摟住了阿九:「對不起,阿九……我……我以前讓你受苦了。」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