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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成林如約來了。
他來的時候已經不算很早了,臉上帶著忿忿然的紅,他剛進門,就跟師隱說:「大師,那小女子實在是可惡!」
師隱聽著,神情淡淡的,並不接話。
桑成林也並不要什麼回應,彷彿仍沉在方才的境況裡,握著拳,道:「她說憑我的這點學問,只她一個人便能壓住了,都不用再擺出身份來。」
「可說話間卻還是一句一個本小姐的!她家的嬤嬤丫頭跟了一大串,各個牙尖嘴利追著我來,還說只她一個人!好生有意思的一個人!」
師隱又想起了阿鸞的話。
那位小姐怕也是清貴人家出來的。
他看著桑成林的樣子,想了片刻,才出聲問:「你可知道,這位……姓什麼嗎?」
桑成林沒想到師隱會問他,還愣了下,才點點頭,說:「知道。她說自己姓譚,還非叫我記住,我記她做什麼?又不欠她的債!」
師隱聞言,便不再說了。
桑成林又說了一陣那位小姐,才停住,問道:「對了大師,今日怎的不見那兩位小師父啊。」
師隱回道:「他們去唸佛堂了。」
歸雲和歸雨一大早就走了。
桑成林又點點頭,說:「大師……那,我也先走了。」
「改日再來拜會大師您。」
師隱說:「好」
桑成林就站起身,向師隱行了一禮,師隱便也還了他一個佛禮。
師隱目送桑成林出去,精舍裡又靜了下來。
今日的天氣很好。
天是湛藍的,雲似白錦,風也和煦,一陣一陣地吹著,直把人間吹的漸漸暖起來。
師隱卻在想昨夜的雨,還有阿鸞。
他在想阿鸞的那句「改日」會是何時——或許再是兩個月,又或許根本遙遙無期。
許久之後,精舍裡響起一聲輕微嘆息,但很快就被風卷著帶跑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阿鸞始終沒有出現。
桑成林卻已是常來常往的了。
而也不知怎麼的,桑成林與那位譚小姐,總是隔三差五就要在大興寺裡碰到一面,然後兩個人繼續爭吵不休。
與譚小姐吵完了,桑成林就會跑到精舍裡來。
但慢慢的,桑成林再來精舍,就只像是路過的了,來也並不久坐,只一會兒就走,但每次都會講那位譚小姐的事情。
且一次一次的,桑成林再提起那位譚小姐來,態度不知不覺間已然變了。
師隱旁觀著這些變化,卻怎麼都不能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回:桑姓書生喜獲真香別號,蕭某影帝再度狂飆演技
師隱:……
阿鸞:不聽我的是吧,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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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掀盆的手蠢蠢|欲|動!
第20章 隔在遠遠鄉
師隱正站在亭裡,遙遙地看著那池蓮塘。
不過今年的天熱的格外遲一些,就是過了端午,一直到六月初,也都還沒怎麼熱起來。
所以那蓮塘裡也只鋪了一池的荷葉,仍未見有花開。
師隱看著,又想起來三個月前,下著雨的那一天,阿鸞就打著傘,站在那蓮塘旁。
那時蓮池還是枯著的。
如今荷葉滿塘,阿鸞卻不在那裡了。
師隱滑下腕上的戴珠,握在手裡持住,撥了一顆念珠過去。
桑成林走過來,叫道:「大師,原來您在這裡啊,兩位小師父都去唸佛堂了嗎?」
「嗯,」師隱收了情緒,看向桑成林,溫和地笑了下,問道:「你又與那位檀越見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