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第1/2 頁)
於是,這便又是一個選擇。
但與先前也並不相同,眼前的這個選擇,師隱只看見了唯一一個選項。
阿鸞就坐在那裡。
即便只有一個模糊不清的背影,但阿鸞就坐在那裡。
師隱想,他只看見了這個選項。
阿鸞。
師隱邁步,落在殿裡,尤為清晰。
阿鸞坐在那裡,聽著聲音,仿如在等著一場審判。
直到聲音越來越近。
阿鸞閉著眼睛,眼淚就流了下來。
師隱在旁邊的那個蒲團上端端坐下來,即便只是唯一選項,但他走過來選了,仍是不一樣的。
師隱說:「別哭,不要哭。」
阿鸞便再忍不住了,眼淚一串一串地落下來,他顧不上許多,傾身過去就伏在師隱的膝上,哭的停不下來。
師隱輕輕撫著阿鸞的背,聲音從沒有此刻溫柔過:「阿鸞,阿鸞……」
阿鸞停不住,甚至哭的更兇了一點。
空闊的偏殿裡就只有阿鸞的哭聲,以及在哭聲之間,溫柔撫慰的叫著阿鸞的名字的聲音。
兩個聲音交融在一起,自然地好像本該如此。
過了許久,哭聲慢慢低了下來。
阿鸞還趴在師隱的膝上,但不像剛才那樣埋著臉了,而是側過來,用那雙哭的通紅的眼睛看著師隱,以哭聲滿腔的哽咽聲音問師隱。
「師隱,你到底去哪裡了啊……」
「我找了你那麼久,到處叫你的名字,可是哪裡都沒有,怎麼都聽不見你的聲音,你到底去哪裡了啊?」
「你明明答應了我不走的……你看,我都聽你的話了,天天都把你給我的紅玉戴在身上了,你為什麼不等我啊……」
阿鸞扯出頸項間掛著的那塊紅玉,委屈的不得了了,哭著說:「師隱,我還以為你再也不要見我了……」
「阿鸞,對不起……」
除了這一句,師隱無話可說。
這本來就該是他的錯。
原本他聽了韓宗言的話,輕易地就信了阿鸞要到九月底才會回來,便只留了封信就回去了津州。
卻怎麼都沒有想到,阿鸞竟然會提前回來了。
等等,韓宗言……
師隱想到這個名字,忽而蹙起眉心,看向阿鸞,聲音也跟著微沉了沉,出聲問道:「阿鸞,你……可認得韓宗言此人嗎?」
「認得啊,」阿鸞聽見問話,便從師隱膝上撐了起來,點了點頭,卻是一臉不解,疑惑著問道:「他……韓宗言,怎麼了嗎?」
師隱的心兀地懸了起來,幾乎有些難以安定,他避開了看著阿鸞的眼睛,很慢慢地才接聲道:「阿鸞,韓宗言……」
但阿鸞沒有叫師隱說完,很快就搶了話,一臉嫌惡的樣子,撇嘴道:「韓宗言這個人,真是最討厭不過的了。」
「他就仗著他家的那位老太□□母是公主,又與現在的太后十分要好,便三天兩頭地慫恿著太后常常給我諸般找事情的!」
師隱聽著這些話,便不自覺地鬆了口氣連帶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但仍是多問了一句:「那你和韓宗言的關係……也並不很好,是嗎?」
阿鸞眨眨眼睛,沒有半點猶豫,說:「當然了,而且何止不是很好,簡直是差到極點!」
「若非是因著他的那位公主老祖母,我才不會每年都叫上他一塊兒去行宮玩呢,一看見他就掃興。」
師隱終於放下心了,甚至笑了笑,說:「韓宗言為人,倒也不至於就那麼糟糕了,只不過……」
只不過韓宗言幫著那個仍不知究竟是何面目的幕後之人,將他從清泉寺誆過來到大興寺並困住他——這一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