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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說越是心酸,到最後中年男人哽咽,已經說不出話來。
生死離別的時候,不同的性格有著不同的表現。
可這次……是鄭仁見過最荒謬的一次。
他連忙走過去,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一些,以免刺激到得了「絕症」的病人。
「這位大哥,你怎麼了?」鄭仁問到。
「啊?」中年漢子抬頭,見鄭仁穿著白大褂,裡面的衣服是綠色的,和之前見到的醫生不同,似乎級別更高。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爹。」女孩也看見鄭仁,一下子站起來。
霍……看著只有十七八的小女孩站起來竟然有一米八左右。在她的襯託下,鄭仁分外矮小……現在的姑娘都是吃什麼長大的,一個比一個高,鄭仁心裡一陣腹誹。
女孩深深鞠躬,想盡一切辦法生澀的表達自己的希望。
「起來說。」鄭仁笑了笑,「你爸爸沒什麼事兒。」
「他得了癌症。」女孩臉上掛著蒼白的絕望。
鄭仁搖了搖頭,從她手裡把門診病歷拿過來。上面寫得很清楚,最後診斷和系統面板的診斷也沒有區別——右側腹股溝疝。
「這是疝氣,不是癌症啊。」鄭仁的思維瞬間脫線。
「這裡寫著的。」女孩用手指著最後診斷裡的疝字,說到:「這是癌,醫生,您能不能救救我爹?」
一雙大眼睛晶瑩剔透,彷彿山間清澈的泉水,一眼能看到底。
「……」鄭仁猛然意識到,這家子哭的原因是因為……因為……因為看錯字了。
從醫也有六七年了,這種情況是鄭仁第一次遇到過的。
都說醫生寫字潦草,這是事實。因為從前的手寫處方,有一半的文字都是拉丁文。尤其是急診科醫生,書寫病歷要是慢了,怕沒幾天就得讓人打死。
可是現在都是電腦列印的病例,根本不存在字跡潦草的事情。
哭笑不得。
「姑娘,這個字念疝,不是癌。」鄭仁儘量表現的溫和一些,心裡好希望常悅這時候能站在自己身邊。
以常悅的交流、溝通能力,估計一分鐘內就可以說服眼前沉浸在悲傷中的這一家子。
而鄭仁,似乎還要多說幾句。
「啊?」女孩怔了一下,手捏著衣角,不斷揉捏,似乎要把心裡的不解、糾結、羞愧都撕碎。
「這種病很好治。」鄭仁笑道。
「大夫,你可不能騙俺們,俺們真的沒錢。」中年男人憨厚的說到。
「放心吧,及時做手術,只要沒有腸道崁頓壞死,三天就能出院,一週就可以下地幹活了。」鄭仁道。
這一家子還沉浸在「死裡逃生」的恍惚之中,沒有完全從悲傷的情緒裡走出來,看著都有些懵。
這是慢診手術,應該歸普外科治療。
「走吧,我讓其他醫生給你開入院單,住院做檢查,沒有手術禁忌,就能做手術了。手術很簡單,不用擔心。」
「真的沒事?」
「肯定呀,真的。」鄭仁只能用單調、貧瘠的詞語來讓這家人相信自己的話。
「鄭總,你在哪?我們回來了,給你打包了米飯。嗯,剩飯剩菜也都給你帶回來了。」正在糾結著,鄭仁接到謝伊人的電話。
「讓常悅來急診科。」鄭仁像是撈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很快,常悅走下來,一身白服雪一樣白,肩頭掛著紅色的聽診器,單馬尾隨著她的腳步一甩一甩的。
看著挺青春靚麗的女孩,她的溝通能力是哪來的呢?鄭仁有些疑惑。
常悅來到鄭仁身邊,聽鄭仁說明瞭情況後,微微一笑,「這事兒交給我吧。」
見常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