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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默了默,才輕輕地一聲「好」。然後在風知意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到食堂簷下,準確無誤地在乾燥的稻草旁坐下。
「你能看得清?」少年早就覺得奇怪,按理說這麼伸手不見五指,解繩子肯定需要摸索。可她之前給他解繩索時,就一點都沒碰到他,好像絲毫不受黑暗影響。
風知意輕笑一聲沒說話,都是一樣的天黑、一樣的肉眼,他看不見、她又如何看得清?她不過是用精神力掃描得很清楚罷了。
仗著天色太黑他看不見,手背在身後直接從空間裡拿出食籃,「你一整天都還沒吃飯吧?來,先擦擦臉和手好吃飯。」
話落,少年就感覺自己手裡落了一條溫熱的濕毛巾。
少年頓了頓,默默地擦了擦臉和手。其實他淋了一天雨,臉和手都差不多給淋乾淨了。
剛擦好,手裡又被塞進了一個溫熱的大碗,聞著靈香撲鼻的溫熱之氣,少年微微詫異,「這是肉粥?」
「嗯。」風知意把勺子塞在他手裡,「看得見嗎?要不要我點燈?」
「不用。」雖然看不太清,但吃飯還是沒問題。
他現在胃裡確實空空地有些痙攣,少年也不多客氣推辭,小心地摸索著舀了一口粥進嘴裡,只感覺這味道異常的鮮美濃醇。
風知意想了想,也贊同,「也好。」
雖然婆蘿花確實有讓人沉睡的效用,但也不乏有精神力強大的人恰巧沒睡。這裡若亮起燈,在整個黑漆漆的村子裡太明顯,萬一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
風知意又從空間裡摸出一條自熱吸潮恆溫毯給蓋在他身上,他衣服都濕著,她也不好拿出衣服來給他換。不然,她怎麼解釋她有男裝?這年頭布票可是稀貴得很,她只好用這毯子給他乾燥衣服。
溫熱籠罩上身,少年喝粥的動作一頓,「不用給我,我身上髒。」
衣服上的泥土可不好淋乾淨。而從這馨香柔軟的觸感可知,這毯子一定又貴又好。
「沒事兒,髒了洗就是了。」風知意給他把毯子攏了攏緊,「昨天要不是你,今天跪在這裡淋一整天雨的人可就是我了。你幫我受了這麼大的罪呢,區區一條毯子算什麼。」
少年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欲言又止。
風知意趁著他吃飯期間,用溫熱的毛巾給他輕輕地擦拭額頭上已經被雨水淋得發白的傷口,擦得他猛地往後一退。
「別動!」風知意按照他肩膀,「我給擦乾淨消毒好上藥。」
感受著她輕輕擦拭的溫柔,少年渾身微僵地杵著不敢動,「不、不用處理也行,過幾天它自己就會好。」
「怎麼不用處理?」風知意給他擦完額頭傷口,發現他臉上也有口子,就一起給擦了擦,「萬一破傷風了呢?萬一感染潰爛了呢?萬一結疤留痕了呢?」
這麼一張完美的臉,破相了多可惜!
第一次感受到來自他人的關心和暖意,少年怔愣了一會,才輕輕說道,「沒事,我摔摔打打慣了,皮實著。」
「再皮實的人也是有感覺、也是會疼的。」風知意不以為意,注意到他吃飯的動作停下來,提醒,「你吃你的,一會粥涼了入胃不好。」
少年這才回過神來,一勺一勺,機械地喝著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指腹的溫潤,好像透過她抹著藥的傷口,滲進了肌膚裡,流入了血液裡,有股很淺很淡的溫潤暖意,溫柔地漾遍了全身。
而且碗裡的粥,一落入胃裡,他就慢慢地感覺有股淡淡的溫熱從胃部蔓延開來,蔓延到四肢百骸,讓他冰冷得有些麻木的手腳漸漸恢復知覺。
直到整碗粥全部下肚,臉上額頭上的藥抹好,他整個身體都變得暖烘烘,感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