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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能被書言扶著走動時,已到了七月底,暑熱漸退。
“收拾收拾,明日搬去東園。”
這日一切如常,書言整理好公子處理完的文書,著人送出去,又端了晚飯過來,卻忽然聽到這麼一句,手一抖,差點把飯菜都灑了。
“公子,東園那是靖安公主的住處,不得擅入的。”書言心驚膽戰,話差點都沒說利索。公子這身上的傷才剛好些,大夫說再重點就直接不用治了,坐回輪椅上。三皇子還請自來探望過公主,警告過公子,為什麼還非要往那邊湊啊。
謝謙之只是沉默著望著他,書言再不情願也只得應是。
靖安既應了他搬過去,以太子顏為代價換來的機會,他豈有退縮之理。
次日謝謙之果真搬到了東園,雖說東園作為主園絕對夠大,但畢竟是公主住處。謝謙之此舉連謝瑾都覺不妥,即便靖安公主現下被軟禁,也不是臣子可以冒犯的,這是明晃晃的欺君犯上,哪怕是謝家都遮蓋不過去,若是鬧得滿城風雨定會授人以柄,中傷三皇子。
可謝謙之此次卻是恣意妄為,甚至以日前送往東園的膳食有異為緣由,即便那侍女還未走到門口就被禁衛軍察覺,拉下去拷問了。
謝瑾無奈,幸得禁衛軍還好管制,他只得再三警告下人們三緘其口,還得安撫兩位姑姑,只恐傳出什麼話來。
謝謙之何嘗不知道靖安是挖了個大坑讓自己跳,可偏偏他卻跳的心甘情願,只能說你若想待在一個人身邊,任何事都會成為藉口。
你只會聽到自己想聽的,只看到自己想看的,他終究還是做了那撲火的飛蛾。
鵝卵石鋪就的小道延伸至竹林深處,走在其中,只聞耳邊沙沙葉響,即便是在正午的太陽下,也叫人覺得心頭一靜,遍身清爽,再往前去,就是東園的書房“幽篁館”了。
小軒窗下,靖安正抱膝坐在貴妃榻上看書,清風徐來,拂動她的衣袖,隱隱有花香。
案前謝謙之懸著筆,一偏頭見她側影,不經意看入了神,筆尖墨汁輕濺,暈染了宣紙。
這情景像極了他們新婚時,只是物件要反過來,往往是他從政務中抽身時,才發覺她托腮不知在旁邊看了多久,有時夜深,就見她拽著自己的衣角在一旁睡去了。
謝謙之眼中漸漸泛起笑意,那樣平常的過往,現下想來竟也覺得甜。
“你適可而止。”靖安眼睛都沒離開書,隨意的翻過一頁,漫不經心道,她盡力不去注意他,但不代表他看了這麼久她能當那目光不存在。
謝謙之輕咳一聲,目光轉回書案上的公文。
“說起來你也算皮糙肉厚,這麼快就好了,不過也是,你原本就皮糙肉厚,特別是臉皮。”靖安卻不打算放過他,說話毫不留情。住進來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往她跟前湊,清冷疏離就是他在外人面前披得一張皮。
謝謙之擱了筆,笑得渾不在意,隨意的往椅背上一靠,再輕鬆隨意不過:“不敢與公主比。”
靖安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上一世的自己,眉頭攢動,強壓怒氣只當沒聽到。
“你走以後,我砸了你的牌匾,改成了丞相府。”倒是謝謙之提起從前,忽然起了頭。
“他們其實新建了丞相府,但我不想去,我就想把你這裡改了。”見靖安不理,他慢悠悠的頓了頓,又說道,像是故意想氣她一般。
靖安終於“啪”的一聲合上書,偏過頭巧笑嫣然,語氣卻森冷:“那可真是多謝厚愛啊,我人都去了,這些身外之物就更不在乎了。倒是謝相,好不容易揚眉吐氣了卻沒叫我瞧見,這心裡該有多憋得慌啊。不過睡在這裡,你也真不怕報應。”
“可是改完卻看得更不順眼了,最後我親自題字又給改回去了。”謝謙之自顧自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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