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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薇稍一猶豫她就嘆氣:「你就當是為了我,陸東亭要是知道我沒照顧好你,肯定連夜託夢來罵我,你看在他的面子上也好歹聽我一次吧。」
這番話沒把是薇說動,先讓江流螢自己鼻酸,嘆息:「你也真是夠倒黴,要是陸東亭沒走,你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咦,你別說,陸東亭陸西周這倆名字還挺接近的。」
正準備關門的陸西周這時候停了停,又將門推開,他看著床上的兩位似有話說,江流螢見著耗子似的猛揮手:「你怎麼還呆那兒,沒說你,麻溜點兒走吧!」
門終於被關了起來。
是薇罵江流螢嘴太快,江流螢嘻嘻哈哈打個岔,推著她問到底從不從。是薇靜靜看著她,說:「你都把東亭搬出來了,我能不答應嗎?」
陸東亭是她的第一任男友,她至今仍能記得他俊朗乾淨的一張臉,說話的時候帶著與年齡不服的低沉與醇厚,喊她名字的時候總愛強調第一個字:「薇、薇。」
那真是一個年紀輕輕就很有決斷力和行動力的人,他背著相機到處跑,進過密林,上過高山,穿梭在名流高層裡找新聞,也鑽過沒開化的原始部落風餐露宿。
他立志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熱愛的事業,也確實在衝進戰地報導第一線後,將所有的熱血和天賦灑在了那片炙熱的土地上,戰鬥並工作到最後一刻。
他那時才25周歲,跟陸先生一個年紀。
人死不能復生,這是年少時的她眼淚流盡後得以體會的一件事。陸東亭再不會回來娶她,她如果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就要學會徹底遺忘和重新開始。
於是這些年來,她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新生活。
為了生計,她給設計師打過下手攢經驗,搞鑽石銷售掙快錢,攢下本金後蹣跚踏上自己的品牌路,也向來不排斥追求者,甚至一個接一個的相親談朋友。
好不容易發展到最後一步,還是被人截了胡。
既然已經經歷過大起大落,生生死死,她再次催眠自己相信眼前的一切皆是些小事。
可屁點大的事,在見到外婆阿姨的時候還是刺中了她的心。她又羞又愧,無顏見江東父老,於是稱病臥床不出門,成天數著手指頭盼望他們走。
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阿姨敲著門說我們是今天的航班哦,她一下沒事人似的跳起來,接過阿姨手裡的包,說:「我送你們呀。」
阿姨疑惑:「你沒生病啊?」
是薇連忙扶額,靠在木門上虛弱地說:「頭還有點燙,不信你摸摸。」
阿姨上下掃過她一眼,說:「算了,你在家吧,反正車上也沒你的位置坐。」
是薇愕然:「你連車子都叫了?」那就太好了!
阿姨嗯一聲:「叫了,還是叫的寶馬呢。」
是薇笑著想表哥還挺捨得花錢,她小侄女這時紅著臉咚咚咚跑上來,說:「奶奶,姑父過來了,咱們趕緊走吧。」
阿姨連連應聲說走咯,是薇這時一個激靈抓上她。
什麼寶馬,什麼姑父?
侄女兒什麼時候有的新姑父,她這個舊姑姑怎麼都不知道?
☆、插pter 13
是薇想了又想,頭皮發麻:「你們不會是麻煩的陸先生吧?」
阿姨假模假樣地拍了下孫女的頭,語氣一點都不硬地提醒她:「告訴過你多少次了,那人不是你姑父。」
看向是薇的時候心虛地扁扁嘴,說:「薇薇,這事兒可不能怪我,是你婆婆給他打的電話。我們也沒想讓他送,原本只是跟他告別的,但那孩子是真懂事!」
是薇無奈地抓抓頭:「你們怎麼能這樣呢!」
事情還是要從她結婚那天說起,打英俊挺拔的陸先生穿著飛行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