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刀光劍影燈闌珊(第1/2 頁)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騫城城門就在眼際之時,又有烏衣門殺手攔住秦愚的去路。 他這招叫趁火打劫,趁著秦愚有傷在身之時,取他性命。 “你知道你們這群烏鴉為什麼殺不了我嗎?” 二人在驛道上大戰了近百回合,殺手身上也見了不少血,二人招數變化極快,秦愚雖學的是魅族的招數,卻也不如烏衣門人招數那樣,那是專門用作殺人越貨的生計,招招都能割開經脈,直搗秦愚最致命的地方! 前是心,後是脊,上是頸,下是股,處處都有幾百個能一招致死的殺法。 被拖的疲憊下來的秦愚,速度也慢了,他害怕那殺手的刀,直接一手反過殺手手腕,繳了那人的武器,一腳踢進了草叢裡。 可還沒反應過來,殺手運氣一掌就打到了秦愚腹上,總有龍鱗,卻也只是多了一張皮罷了。 他來不及吃痛,血液湧上口腔,當即吐血倒地,然見到殺手要撿刀,秦愚抬手就用盡力氣一劍砍在了那人大腿上! 這一招是和魅族人學的,這一劍直達殺手股骨,這一生都要飽受冬日寒痛骨的折磨。 殺手感到劇痛,直接倒在地上,痛苦的嗚嚎著,抓住秦愚的衣領,就要掐死秦愚,而秦愚自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握緊拳頭直接打在殺手腦袋上,殺手眼睛一瞪一直,便昏死了過去。 黃昏過去,夜色籠罩,無憂在客棧門口焦急地等待著,青君說她拿手鍊做了記號,秦愚一定能找到這裡來,可無憂還是不放心,天亮時就尋了好幾圈,天黑了才被牧昀拉回了客棧,卻還要在客棧門口等著。 估摸著有亥初的時候,無憂才看見街道盡頭那裡,一個黑色的身影,躲著巡街的官兵,晃晃悠悠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來。 無憂定睛,卻也看不清那人面容,他走的很慢,看得出他疲憊無比,雙腿軟酸。 依稀能看見,他微微抬起過頭,那就能看見無憂的身影,在客棧門口那微弱的光芒下焦急的來回走動,那樣渺小,那樣單薄。 不知道這短短的一段路,秦愚走了多久,無憂才能看見,就是秦愚。 只是他身上沾滿了血,頭髮也鬆鬆散散的,和平日沒有半點相同,叫無憂不敢相認。 想起秦敘講的水過痴夢的戲文,不知道那書生是何等心境,倘若真是此生不願分別之人,又怎會為他襤褸汙醜而此生不認? 無憂生怕這人不是秦愚,害怕他死在那條路上,害怕他,殞命在青君那“刀光劍影”四個字裡。 她瘋了一樣喊著“五郎”,大步跑到了秦愚身邊,一把攙扶住秦愚,撥開他的頭髮,拉他往客棧走。 看秦愚傷痕累累,疲憊不堪的樣子,無憂心驚膽戰,肝腸寸斷。 她不懂這是什麼心境,她以為她再也見不到活著的秦愚了。 她見到了那些賊人的劍有多麼鋒利,知道這段路有多麼不好走,知道那“上京的人”有多少人可能以他為敵。 “小悠……”秦愚側過臉,看著扶自己往房間走的無憂,輕輕勾了勾嘴唇,道:“可曾夢到我?” 秦愚如今神智不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聽到秦愚的聲音,無憂眼裡卻有幾絲繾綣的淚水,她把秦愚放在床榻上,任牧昀和青君幫他上藥。 她日日都夢他,日日為他祈禱,哪怕是今日這一日,她也依舊朝菩薩朝佛祖膜拜,求保佑他平安回到她身邊。 秦愚為了她自北到南,為了她去暴風川那樣的人間地獄,為了她去請六娘診治寒竹,為了她日夜兼程回他那龍潭虎穴般的上京。 他無時不刻想著她有沒有著落,她又怎麼不最思念秦愚呢? “你為我做那麼多……又有多少為你自己呢?”無憂守在秦愚床榻前,望著他令人慕戀的面孔,輕聲在他耳邊說起這些話。 秦愚是何時如此一往情深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或許是第一次分別之時,他手指停留在那半顆溫潤的玉珠上時,目光遙望著無憂前往北蠻的方向,惦念就隨著那目光,變成流珠,一顆一顆,緩慢的跟上了無憂的步伐。 想她高興的在山階上一蹦一跳的樣子,想她在佛前的虔誠,想她在彩燈裡仰望煙火時眼裡的惆悵,想她那樣赤誠,那樣無暇,那樣無憂無慮,那樣念及真情。 他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