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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房門從外面被推開,他應聲抬頭,正好與舉步進屋的段希靈目光相接。
「白先生,你醒了?」
「段社長……」
「抱歉,打擾你睡覺了,今天不去社裡,所以要跟編輯交代些事情。」
「為什麼不去社裡,因為我嗎?」
「如果我現在去工作,留白先生你一個人在家,那等我回來的時候肯定已經見不著你了,我說的對嗎?」
「為什麼不希望我走呢,我留在這裡只會給你添麻煩。」
「我倒是希望你給我添麻煩,這樣至少你出於愧疚不會那麼快拒絕我,我也可以藉機多表現一下。」
「開什麼玩笑……」
段希靈很敏銳地察覺到白項英在說話語氣和神態上的變化。
半個月前對方甚至都不願在這裡多停留一秒,任自己如何主動攀談永遠都是躲躲閃閃,客套又拘謹,彷彿精心鋪墊的告白依舊過於咄咄逼人似的。
因此在等待白項英甦醒的這三個鐘頭裡他預先想好了很多種說辭,以免對方清醒之後茫然無措,或在驚慌之餘急著離開。
然而他猜錯了。對方只是坐著,彷彿已完全能夠接受眼下的狀況似的,平靜,甚至略微冷漠地同自己說著話。
在那之前一定剛剛發生了什麼,白項英和霍今鴻之間,除了肉眼看得見的傷痕之外還有外人不知道的事。這對自己來說或許是個機會,但如果在不恰當的時機問了,也可能會適得其反。
白項英自己並未意識到這些細小的變化,他只是累了,像一根繃了太久突然鬆懈下來的弦,很難在短時間內恢復原狀。面對曾經當做負擔避之而不及的段希靈,他也沒有力氣再為了防止節外生枝反反覆覆地揣測對方的心思。
唯一需要小心維護的東西已經瀕臨破碎,其餘無論如何都無所謂了。
「我的確很內疚,因為我的私事讓你遇到麻煩,段社長,你在拘留期間被刁難了麼?」
「算不上刁難,特高科的人對我也算客氣,包括霍科長,白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段希靈沒想到白項英開口問的第一句話是關於這事,驚訝於對方「清醒」得如此之快,如果可以,他反而更加願意同對方說些閒話。
「我大概知道霍科長為什麼會遷怒於我,審訊期間他問了許多關於你的事,我終於明白你先前為什麼總是推脫我的邀請,是我讓你為難了。」
「……問了什麼?」
「如果這些話會給你造成負擔,我想我還是拒絕告訴你比較好,我這麼說你不會生氣吧?」
白項英沒有反駁,他想對方或許是對的。
事已至此知道霍今鴻對段希靈說了什麼其實沒有意義,況且他光靠猜也能猜出大概,這時候讓對方重複那些話只會給兩人徒增尷尬。
「雖然你說得好像風淡雲輕,但我知道進了特高科就等於從槍口底下走了一回,如果你遭遇不測,那我真的就只能賠一條命給你了。」
「你真的言重了,白先生,而且為什麼總是要把死掛在嘴邊呢,我不希望你在想到我的時候總是這麼沉重和悶悶不樂,多說說開心的事吧。」
「開心的事……」
「睡得好嗎?」段希靈很自然地沿著床邊坐下,因為地方寬敞所以兩人不算貼得很近,但白項英還是條件反射地往後縮了一下,這回對方沒有很體貼地退後。
「睡衣是我的,新買來還沒有穿過。白先生,其實你的體型尺寸跟我差不多,但是看起來卻沒精神,我想你應該好好調養一下。」
「段社長,謝謝你收留我,但如果因為我的緣故影響你工作我也很過意不去,你快回社裡吧,我也該告辭了。」
「我照顧了你一夜,現在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