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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丈夫沒事,她暫時鬆了一口氣,可愁緒又滿上心頭:&ldo;怎能不擔心,你和那些病人待在一起,住院部又封鎖起來,要是&iddot;&iddot;&iddot;&rdo;餘下的話,她沒有說出口,也不敢說。
&ldo;我會保護自己,我還沒有給我們的小公主補過生日。&rdo;
&ldo;你等一下,女兒有話想和你說。&rdo;
很快一個嚶嚶哭泣聲傳來:&ldo;爸爸,你怎麼還不回來?黛兒想你了。&rdo;
廖卓宇抬起頭,把奪眶而出的眼淚忍回去:&ldo;黛兒乖,爸爸很快就回家。到時候爸爸和媽媽就帶黛兒去海洋公園。&rdo;
&ldo;黛兒不要海洋公園,只要爸爸回來。&rdo;
廖卓宇覺得胸口悶悶的,宛如一塊大石壓在心上。他深呼吸好幾次,才哽咽道:&ldo;黛兒你&iddot;&iddot;&iddot;&rdo;
此時醫院的廣播突然響起;請內科的廖卓宇醫生速到重症監護室。
廖卓宇只好草草結束通話:&ldo;黛兒,爸爸要去工作了,下次再說。&rdo;
一輪搶救下來,病人迴天乏術,又是一條被s病毒奪走的生命。廖卓宇頹廢地癱坐在地上,他垂下頭,額頭傳來尖銳的刺痛感。呻吟、哭泣、恐慌、死亡,交織成一個密不透風的繭,將他裹得緊緊的。
這時,另一名醫生急急忙忙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ldo;廖醫生,隔離病房那邊失控了。&rdo;
廖卓宇大驚失色,整個人彈跳起來:&ldo;怎麼回事?&rdo;
&ldo;起初只是兩三個病人因不滿醫院開給他們的藥不起作用,向吳醫生他們抱怨。吳醫生&iddot;&iddot;&iddot;&rdo;
&ldo;我們邊走邊說。&rdo;廖卓宇果斷的說。
&ldo;吳醫生他們解釋了,可病人不聽。後來變成爭執推撞,吳醫生一時失去分寸,把特效藥沒有進展的事說漏嘴了。然後病人們開始驚慌,有些人和我們的人廝打起來,有些人甚至想衝出隔離病房。&rdo;
平日注重素養的廖卓宇忍不住爆了粗口,這個時候最忌諱是讓病人知道殘酷的訊息,這無疑是壓倒他們最後一顆稻草,壓抑已久的恐懼如火山爆發,足以摧毀一切。病人會不顧一切,只剩下對生存的慾望。
當廖卓宇從特殊通道趕到病房,場面已是混亂不堪。吊針瓶、紗布、支架等醫療用品散落一地,幾個護士縮在牆角,瑟瑟發抖,其他醫護人員拼命攔住發狂的病人。而病人們撕扯手上的吊針,拖著病弱的身體,拍打緊閉的門窗。
廖卓宇立即站在高臺上,用斷掉的凳腳大力擊打不鏽鋼桌面,持續性刺耳的敲擊聲引起眾人的注意。
&ldo;我們很瞭解大家的心情,因為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隨時有可能感染。他們忍痛與家人分離,為的就是和你們共同抗擊病魔。我們當中已經有醫生和護士受到感染,甚至&iddot;&iddot;&iddot;死亡。&rdo;
此刻所有人都沉默了,整個病房宛如一池死水,了無生機,泛不起半點漣漪。
&ldo;可是我們仍然堅守在這裡。&rdo;廖卓宇擲地有聲:&ldo;不是為勢所迫,而是心甘情願。從我們穿起這身白大褂起,所有的病人就是我們的責任,我們不想放棄,也不能放棄。沒錯,現在暫時是沒有針對s病毒的藥,可是並不代表一定會死。想想你們的家人,你們是想出去傳染給他們,還是打算就此宣判自己死刑。&rdo;
惶恐不安被宣洩後,徒留淡淡的憂傷和絲絲的釋然。這些病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