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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算起來,胡達與這位治安支隊的嚴大隊長,應該算是舊相識了。
這都要得益於99年底時年18歲的胡達前往監獄服刑時所在監區的政工幹事俞書劍,俞書劍主修犯罪心理學,在監區負責服刑人員的思想工作和組織工作,整個刑期的前半段,他都在教授胡達如何爭取積極表現減刑,對胡達的影響和幫扶都頗為深遠。2005年前後,俞書劍離開了所在監獄轉調司法廳工作,從司法系統退休後,又前往廣東警官學院任客座教授。嚴天就是當年在俞書劍手底下進修過的學生之一,直到現在,他開口閉口仍稱俞書劍為「俞老師」。也正是這位俞老師,在胡達刑滿釋放之初,為他引薦了嚴天。
當時一位早胡達半年出獄,在獄中與胡達往來甚密,曾放話說胡達出獄後可以投奔他的前科人員正疑似在深圳本地參與有組織的毒品放貨活動。警方數次突擊窩點卻以落空告結後,嚴天想起了胡達。在他的勸說下,方刑滿的胡達為嚴天所在的分局做了約莫半年的警方線人,以他出面牽頭,聯絡到舊時的獄友,從而挖出毒品交易的上下線,幫助緝毒隊將整條生產和交易鏈條上的涉案人員盡數捉拿歸案,為此,胡達還領到了差不多八萬塊的警方獎勵,在公安局的線人聯絡簿上留下了姓名。只是從那以後,胡達就拿著那筆獎金作為初始資金安分守己地做起了小本生意,警方相關的合作也再也沒有碰過。
這次他主動聯絡警局,也把嚴天嚇了一跳。
嚴天本以為胡達只是敘舊,誰知剛一坐下,眼皮底下就被送上來一個u盤。胡達在獄中時專門被組織安排過學習法律知識,他知道和嚴天這樣的警務人員打交道重點是什麼,只挑了關鍵資訊解釋,三兩句就把吳久生還有四毛的事交代了個明明白白,把嚴天都聽得一愣一愣的。緊接著,他就問出了這次約嚴天見面的目的。
「讓那孩子做這次行動的犯罪線人,有戲嗎?」
所謂犯罪線人,就是從事違法犯罪活動的人員在犯罪施行的中途,將涉案人員的犯罪活動資訊提供給公安機關以換取戴罪立功機會的線人。這型別的線人,因犯罪活動還未施行,且從最終事實上避免了案件的發聲,一般都會被免於最終的刑罰,在個人檔案上也不會留下記錄,並且會以群眾舉報的名義錄入卷宗,受到公安機關的資訊保護,對吳久生來說,是當前情況下最為適合的出路。
只是成為犯罪線人的條件較為苛刻,尤其提出這個要求的竟然還不是當事人本人,嚴天聽完,眉毛一挑,有些似笑非笑地看著胡達。
「這孩子什麼來路啊,值得你這麼為了他操心?」
嚴天嘴上雖然這麼說,手上的動作卻也沒閒著,他找胡達要來了吳久生的個人資訊,三兩下就在手機上編輯好一條資訊發了出去,讓隊裡的同事先幫忙查一下背景和前科記錄。
胡達看見了,推了推嚴天的手機。
「就一小孩兒,二十都不到,你甭查了,乾淨著呢。你就說今年局裡的指標還有沒有了。」
「嗬!」嚴天嗔怪一聲,「我好歹也是個大隊長吧,有你這麼和大隊長說話的前服刑人員嗎?」
胡達頓了一頓,指了指自己下巴上留下的那道刀疤。
「你總還記得這玩意兒吧。」
那處刀傷留在胡達的臉上已經多年了,就是在胡達為支隊做線人的期間留下的。警方線人原本就是一項風險係數奇高的職業,其中又尤其以緝毒線人最為危險,毒販多疑,而手段殘暴,如果在滲透取證的過程中暴露身份,被折磨到斷手斷腳也是常有的事。當年胡達的任務完成得十分出色,只是在最後的收網行動中,為了掩護一名身份突然暴露的警方內部臥底人員逃離才受了那處刀傷,為此,嚴天還特意承諾過他,除了特許的獎金以外,倘若胡達今後遇到任何的困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