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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鸝這才鬆開他的衣袖,小聲道:「表哥要當心。」
「好。」
有人看到他們舉止親密地小聲交談,不禁面色古怪地與身旁人使眼色。
如今魏玠平安無事,她再纏著便說不過去了,於是自覺地退到一邊,任由他被眾人噓寒問暖,簇擁著離開。
薛鸝跟在魏玠身後不遠處,有人關切地問了兩句,確認她身體無恙後便不怎麼管了,只是護著不讓她摔倒,她也總算能有閒心整理散亂的鬢髮。
待下山後,已經有人得了訊息前來迎接,馬上坐著好幾個人,無不是衣著華貴。魏氏的人也都在此處,見魏玠回來了連忙上前詢問。
薛鸝遠遠地看了一眼,身旁有人走過,她才聽到是在議論今夜的刺客。她站住腳步,仔細地聽了一會兒,才得知今夜不止魏玠遇刺,皇上和諸王也遇到了刺客,好幾處營帳失火。
她正出神地想著,忽然有個侍者喚了她一聲。「敢問娘子可是姓薛?」
薛鸝看向他,下意識點了點頭。
侍者將手上厚實的披風呈上,恭敬道:「家主命奴送與薛娘子,還請娘子莫要嫌棄。」
薛鸝疑惑道:「你的家主是何人?」
「奴的家主是鈞山王。」
薛鸝毫無頭緒,絲毫不記得什麼鈞山王,正猶豫著不知如何是好,平安無事的銀燈忽地跑了過來,懷裡也抱著一件披風。
「娘子,還好你沒事!」銀燈再見到薛鸝幾乎要喜極而泣。「奴婢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娘子了。」
薛鸝看向那位侍者,說道:「閣下也看到了,還請向我謝過鈞山王好意。」
銀燈聽到鈞山王的名字,驚異地看著薛鸝,張著嘴欲言又止。
待那侍者走後,銀燈正要發問,薛鸝先瞥了眼她懷裡的披風,問道:「誰送來的?」
「是大公子命人交給奴婢的。」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算他還有良心。」
第11章
四周都是舉著火把來來往往的人,薛鸝裹緊斗篷,遮住被又髒又破的衣裳,仰頭朝著光影攢動的方向看了過去。
她沒能看到梁晏,倒是發現了遠處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似乎正在打量她。
那人坐在馬上,又是背對著火光,面容隱在陰影中,薛鸝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卻分明感受到他在盯著自己。直覺告訴她,那然應該就是鈞山王,
她不適地皺起眉,對銀燈說:「此處太亂了,我想早些回去歇息。」
薛鸝本想回到營帳,等即將走到的時候才被告知,夜裡有人縱火燒了魏玠的營帳,連同魏氏幾個離得近的營帳都遭殃了,如今只能等著馬車備好後先送她們回去。她想起什麼,心下一動,又找來一個兵衛塞了銀錢,小聲吩咐了他幾句話。
皇上喜愛春獵,突然冒出來的刺客擾了他的興致,他自是怒不可遏。薛鸝夜裡沒地方去,便坐在火堆邊與眾人等候馬車來。身旁有幾個魏氏的女郎也坐在附近,都知曉了魏玠與薛鸝一同被找回來的事,此刻看她的臉色可謂十分複雜,有鄙夷有感慨,更有甚者看她的目光稱得上是憎惡。
薛鸝並不覺得奇怪,也不大在乎這些。魏玠在魏氏不僅僅是血肉之軀的人,更是一樽被用來膜拜觀賞的玉碑,而她薛鸝只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表姑娘,無論家世還是才情都與他毫不相配,倘若她敢接近魏玠,那便不是企圖引誘他,而是企圖玷汙他了。
薛鸝心中鄙夷,她才不會喜愛魏玠這樣的人。倘若遠觀自是賞心悅目,離得近了便覺得他毫無人氣,像一座精緻無暇的石雕。太過循規蹈矩的人往往枯燥無趣,連喜怒哀樂都要壓抑在心中,恪守所謂的禮法,沒有絲毫出格的地方,與這樣的人相處久了遲早要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