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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是給我開了張拘留十五天的刑票,後面備註上還寫著處以罰金,並責令改正。
我也沒多看,就簽了字,跟警察說:“還有別的事嗎?沒有就趕緊把我送分局拘留所吧,現在還不到晚上十二點,我現在趕緊進去還能算是一天。”
警察奇怪的說:“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你真想得開,倒一點都不在乎。”
我斜著眼沒好氣的說:“我要是想不開你就不拘留我了是嗎?那我就想不開一個給你看看。”
警察趕緊說:“可別,你還是想開點吧。”
我說:“好象有個偉人說沒進過監獄的人就不算是一個完整的人,看守所雖然比監獄差一個級別,我好賴也算是進去學習一回,蠻好的。”
一個多小時之後警察用車把我送到了分局看手所,我對拘留罰款之類的毫不在乎,把心一橫,想都不去想了。
但是在進看守所的一瞬間,我想起一件事來:“糟了,忘了告訴張濤別去見王雪菲了。”
我完全沒有想到,那天晚上的電話是我和張濤最後的一次通話。
被拘留的這些日子裡,雖然吃了不少苦處,卻也從社會的另一個特殊角度見識了一些平常的生活中無法想象到的真人真事。
在那樣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每個監號各自形成了一個個獨立的小社會體系。監內的犯人,按照身份不同,依次排出地位等級。最大的頭頭便是號長,享有不少特權。
我被關的所在是一樓甲三,整個監區是按照甲乙丙劃分,甲一是女號,與甲三中間隔這一間空置的甲二。
甲三室是所謂的“小拘”。羈押的都是短期拘留的,人員結構複雜無比,有賭博的,有嫖娼的,有打架的,有賣盜版影碟的,有貼小廣告的,此外還有三四個殘疾聾啞人,這些啞吧清一色的是扒手。
我和阿豪也是在甲三里面認識的,他之所以被關拘留,是因為他參加朋友的婚禮,席上喝得多了,認不得回去的路,便去敲一個老太太的家門,那老太太嚇得不輕,不敢開門,阿豪就用手那家的玻璃砸了,手上被碎玻璃割了不少口子,後來有路過的人打了110,他就被關進了拘留所。事後如果不是警察告訴他他的所作所為,他自己根本就完全的不知道做過什麼。
有些情況是我沒進去前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的,首先一個沒想到的就是人太多。十幾平米的地方關了四十多人,睡覺的時候一層碼一層,足足摞上三層才睡得開。
若是不幸被壓在最下面一層,那就不要想睡覺了,整夜都要提防別人的臭腳伸到自己的嘴裡來,為了不被活活憋死,隔幾分鐘就要把上面的人推開,呼吸幾口空氣。
早上起來更是要命,四十餘人合使一把牙刷刷牙,那牙刷上紅的黃的綠的五彩繽紛,讓人噁心得想吐。
還有一個沒想到的是,裡面並不是整天吃窩頭白菜湯,只要你有錢,基本上想吃什麼就能買什麼。包子,紅燒肘子,麵包夾火腿,雪糕等等應有盡有,香菸也有三五紅雲昆湖三種。
但是如果沒錢的話,每天能吃的就只有窩頭,白菜湯。其實那種白菜湯可能連湯都算不上,把整棵的大白菜隨便切碎了,然後裝到水桶中,倒入開水,放一把鹽,撒上幾滴油,就算做成了。
有個因為在大學校園裡對女學生亮電把的老流氓,他看了我的拘留刑票之後,對說說:“你這事不是拘留罰款那麼簡單,你最少得被勞動教養一年。”
我聽後大吃一驚,連忙問是怎麼回事?
老流氓說:“我活了六十多歲,在監獄裡就呆了四十多年,你這刑票上寫的雖然簡單,其中卻大有文章,除了拘留罰款之外,最後這幾個字是:並責令改正。,這就說明要判勞動教養。”
我笑道:“你個死老頭別嚇我,判一年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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