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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前的布衣人點點頭,問:“沒問出來?”
阮鳳嘆了一聲,道:“本想著從舒棠那方下手,看看英景軒到底知道多少聯兵符的事。沒想到還沒問出半句話,他竟真來了飛絮樓。在下以為英景軒為人詭計多端,是以便沒再做探究。”
布衣人沉吟一陣,問:“踩著這個時候來,他可是瞧出舒棠的身份了?”
阮鳳一愣,搖頭說:“看著不像。”想了一會兒,他又道,“只是這英景軒行事十分莫測,在下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布衣人再一思索,便道:“既如此,他不動作,我們就引蛇出洞。秋多喜和唐玉不必管了,省得與他正面交鋒,從舒棠下手。”
阮鳳應了聲便離開了。桌前的布衣人靜坐半晌,忽地伸手往桌上一拂,茶壺茶盞落地即碎,而他的神色卻沒絲毫動容。
那日與阮鳳在飛絮樓一聚,舒家小棠反思了反思,覺得自己半路走人很不厚道。不幾日,她寫好一封致歉信,親自跑腿兒送到阮鳳府上。當時阮鳳不在家,舒棠也沒進府裡坐坐。她繞小彎道回家,路過一片桃子林。
夏末,樹上的桃子都熟透了,紅透透的個又大。舒家小棠看得直咽口水,她左右瞧了瞧,發現沒人,便上前摘了五六個桃子兜在裙子裡,然後跑了。
跑了一段路,舒棠覺得良心不安。她想了想,復又顛顛地回來,往樹底下擱了幾個銅板,隨即又一臉驚慌地溜了。
這麼來來往往的一折騰,舒棠回到客棧,已是大下午的時候了。她將幾個桃子護在懷裡,埋著頭一副小賊樣,鬼鬼祟祟地往後院兒去。
冷不防肩上被人一拍,舒家小棠立馬驚得跳起來,懷裡的桃子也隨即落下。只見眼前一個身影閃過,秋多喜漂亮地旋身,便將桃子接住了。
“你怎麼回事,方才我與雲公子喚了好幾聲,你也不答應?”秋多喜瞧著這蜜桃鮮美,也不洗洗,立即抓一個來吃。
舒棠聽了這話,往旮旯角的方桌瞧去,雲沉雅果然笑眯眯地坐在那裡。
舒家小棠忙從秋多喜懷裡奪回一個桃子,上前去遞給雲沉雅,說:“我路上摘的,你嚐嚐?”
雲尾巴狼得了便宜,也不賣乖,拿著桃子在手裡轉。
舒棠忙又說:“我摘了後,留了銅板兒的,雲官人你放心吧。”
雲沉雅聽了這話,便笑起來。他將桃子往桌上擱了,與舒棠道:“我今日來,原是為了答謝你那日安慰我。”他提的是日前飛絮樓一事,當時舒棠從樓裡追出來,是不折不扣地廢幹了口水,安慰了他一大下午。
舒棠聽了這話,不由訕訕地笑。
雲尾巴狼又取出一隻錦盒,推倒舒棠的面前,輕聲說了句:“謝禮。”
舒家小棠狐疑,將錦盒開啟。裡面赫然是從前的那支玉製的短笛,只是短笛中間繞了金片銅線,看樣子是被摔裂過。
瞧見舒棠望著自己的一臉驚色,雲沉雅咳了一聲,摸了摸鼻子,說:“是、是從前那支。雖裂過,但現在接好了。我試了試,音色也不錯的。”
有些話他就沒說。比如他知道,若再買一隻玉製的好笛子送給舒棠,以舒家小棠的性格鐵定會收下,但鐵定會月月給他繳銀子。比如那日他被舒棠安慰了一通,當夜回到府裡,鬼使神差地便叫喚滿府的下人,打著燈籠找那隻被他掰斷的笛子。比如用金片銅絲接好一個斷笛子,所花的銀子,其實可以再買三個玉笛,這門接玉器的行當,貴在手藝精巧。
舒棠伸手在那玉笛子上摸了摸,又滑過那方金屬片。不知何故,她的心跳快了些,耳根也有些燙。她半晌沒說話,又抬頭看了眼雲沉雅,忽然覺得慌亂,彷彿手不知往哪裡擱,眼珠子也不知往哪裡瞅。
無所適從之間,她只好回頭往秋多喜看了看。秋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