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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棠埋頭不語。過了會兒,她小聲地說:“我不是故意的。”
左御史問:“那燒人宅院的事,也是你做的?”
舒棠連忙道:“不是不是。”她頓了頓,說,“我只打了人,後來的事兒,我真不知道。我後來就沒管他了……”
只是眾人本就是衝著昔年鴛鴦一事而來,聽舒棠認了傷人之事,她接下來的話,哪裡還會有人相信。一時間,眾說紛紜,紛紛指責舒棠。
人群中,忽地有人尖細地笑了一聲:“也難怪了,看她平日傻里傻氣一副模樣,在鸞臺上與人理論了,還不忘提一提自己相親的那等風騷事,果然是鴛鴦之女,真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性子。”
說話人是浮生堂的頭牌蘭儀。話音一落,人群議論聲再高三疊。
這一回,饒是舒棠性情再好,也忍不住回頂了一句:“你胡說,我娘不是鴛鴦。我爹說了,我娘是個頂好頂美的人物。”
蘭儀冷笑一聲:“情人眼裡出西施,你爹自然以為你娘是頂好的,不然怎麼會有你呢?”
舒棠愣住,不由地看向鸞臺下的舒三易。
舒三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捏著拳頭,垂眸不語。
胡通見狀,心生一計,他轉而朝左御史一拱手,煽風點火道:“大人,其實要知道這其中因由也簡單。紫薇堂中,鸞臺之上,人人必吐真言。大人只需將舒三易提上來問一問,便可知道舒棠的孃親是否是當年那作惡多端的娼*妓。”
左御史聽了,略一沉吟,便點了點頭道:“傳舒三易。”
人群裡,雲沉雅站得偏左。從他的方向望去,只見舒三易聞言退了兩步才站穩。雲沉雅眉頭一蹙,似瞧出了什麼。司空幸本欲上前阻攔,卻被雲尾巴狼伸手攔住。
“這裡頭有蹊蹺,看看再說。”他平靜道。
鸞臺上,左御史問道:“舒三易,舒棠可是你與鴛鴦之女?”
舒三易煞白著一張臉,沒有作聲。
左御史又將問題問了一次,誰想舒三易仍是沒有回答,而是將視線轉入臺下濟濟的人群中。
雲尾巴狼一邊悠閒地搖著扇,一邊順著他的眼風望去。只見人群裡若隱若現有一角布衣拂過,轉瞬又不見。搖扇的動作驀地一頓,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便聽舒三易咬著牙道:“回大人,是。小棠她……是、是我與鴛鴦的閨女兒。”
原本還喧譁的紫薇堂,在這一刻忽然沉寂下來。舒棠不由地驚呆了。過了半晌,她問道:“爹……你說,什麼?”
乾澀發苦的聲音,聽得舒三易心底一揪,可他咬緊牙關,埋著頭,仍是道:“紅、紅妞,爹……爹對不住你……”
那一頭,舒家小棠卻默了下來。
左御史見狀,便問:“既如此,舒棠,你可認罪?”
舒棠猶自恍惚,聽了此問,思索良久才回了句:“我娘是誰,與我認不認罪,也沒什麼干係啊?”
左御史一頓。卻聽得舒棠又悶聲道:“即便我娘是鴛鴦,我也覺著有什麼丟人的。我是個老實人,不做虧心事。倘若當年我娘犯了什麼錯,我替她補償回來就是了。”她再一頓,復又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左御史,“可其他的那些壞事兒,我真半點沒做過。我、我雖打了胡通的人,也是他惹我在先。你們若真要揪著我孃親當年的事,我便替我孃親將罪責擔了好了。”
她回頭看舒三易一眼,又說:“我爹……我爹挺好的,沒犯過事兒,連人都沒打過,你別為難我爹。”
舒棠這一番話說得在情在理,左御史一時被堵得說不出話。
誰想這會兒,卻又是蘭儀冷笑一聲。她道:“舒姑娘這番話可說得輕巧,好一個擔待了就是。奴家敢問,舒姑娘為鴛鴦擔待了過錯,那自個兒的過錯,又有誰來擔待?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