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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小棠揉揉眼,將心裡想法過了一遭,便道:“阮官人,我前陣子做了樁事兒,心裡挺悔的。”她垂下頭,赧然笑起來,“我給雲官人做了件衫子,本來他收下了。可我又給拿回來了。我拿回來的時候,看了他兩眼,他挺難過的。”
阮鳳沉默一陣,頓住腳看著她:“是方才,你在院裡縫補的那件?”
“做得不好,我想再改一改。”她不好意思地道,“那衫子原是我的嫁妝,現在、現在沒法答當嫁妝了,可我還是想送給雲官人。”
阮鳳愣了片刻,沒說話。
舒棠接著道:“那日……那日也是我不對。其實我老早以前,壓根就沒想要嫁給他。只是他後來跟我一提,我就鬼使神差地應了。如今他要走,我估摸著也是不得已。可是那天我還是……還是跟他發了脾氣。總之我挺對不起他的。”
阮鳳的眉頭皺起來。他看了眼遠天積厚的雲,道:“不嫁了也好,日後好好兒留在京華城,只是別難過就行。”
舒棠聽得此言,兀自想了一陣,忽地問:“阮官人,雲官人是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吧?一定、一定不單單只是個商人吧?”
阮鳳一怔,點了點頭。
於是舒棠就樂呵呵地笑起來:“那樣我就不難過了。你看,我是個貧寒的姑娘家,雲官人是神州大瑛大戶人家的公子。我本來就配不上他。他這麼了不起,又對我很好,這樣就行了。”
阮鳳笑了一笑,像有點無奈:“不問問他到底是誰嗎?”他道,然後他的聲音又放低了些,“其實你的親孃……”
“不問了。”舒棠忽然篤定地說,“我爹跟我說的,該知道的便知道,其他的事,不該我管,也管不著。既然雲官人不願與我提他的背景身世,我記得他的名字他的樣貌就好了。”
“雲沉雅……”阮鳳輕聲嘆,然後笑了:“他真是何德何能啊……”
舒棠詫然地看著他。
“小棠,我日後喚你阿棠好嗎?”阮鳳又說,他頓了一下,將扇子放在手裡摩挲著,有點緊張,“阿棠,我認你做個妹妹吧。”
舒棠又愣住了。也有個人,從前興致勃勃地與她認了個乾親,日日喚她小棠妹,可是這個人,忽然地,就要走了。
“好。”舒棠說,她垂下頭,喃喃地道:“我挺喜歡別人認我做妹妹的。認我做妹妹的,都是大好人……我……得去瞧瞧他。”
舒棠還想著要回客棧換件好看的衣裳,可方到了棠花巷子口,便撞見倚在牆根上的雲沉雅。
風聲沙沙的。雨水還沒落下來,街頭便沒甚行人了。
雲沉雅的腳邊放了個竹筐。筐子上搭了一塊布,瞧不出是什麼。見了她,有點尷尬,因不知該說什麼,像是無論說什麼,都很不對。
終究還是舒棠喚了聲:“雲官人。”
雲沉雅覺得她的聲音也是好聽的。他點了點頭,有些不知所措。目光落在腳畔,這才忙道:“我來……帶點東西給你……”
舒棠認真地看了他一會兒,蹲下來,指著那竹筐。“是這個麼?”
雲沉雅愣了愣,在她旁邊蹲下,“是這個。”他將布幔掀開,裡面是兩隻長得很肥很呆的灰爪兔子,“我前些日子尋到的,將它們喂肥了,想著你喜歡,便帶來了。”
舒棠將手伸進竹筐旁,兩隻兔子似有靈性,湊過來舔她的手。
雲沉雅在一旁看著,看她臉上漸漸浮起的笑靨。
“喜歡嗎?”雲沉雅小心翼翼地問。過了會兒,他又低低地說,“我弄不明白你喜歡什麼。只道是你喜歡這等自然而然的東西。我原先還……還在後院種了桃樹,可是時節過了,沒能開出花來……”
像一個小孩邀功似。他說了停,停了又說。
兔子不會叫。舒棠探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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