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第1/2 頁)

羅祈衡垂著眼，看著自己的右手，還有顧修齊白玉無瑕的側臉，一時間無言以對。

是啊，看一眼就走，而且還走得頭也不回，這幾乎成了這幾年他們會面唯一的模式。其實顧修齊也不傻，想想就該知道自己一直在關注著他的訊息，可他從來不問。大概也是灰心了，心裡有了知難而退的打算，才會聽之任之，默然承受。

等了半天都沒等來回答，顧修齊反倒是笑了，側過臉輕輕地吻了一下羅祈衡的掌心：&ldo;你一直是可憐我，不忍心不管不顧。可你不喜歡我，我也已經習慣了。&rdo;

第十章

顧修齊這幾句話說完，羅祈衡突然就不知道如何解釋了。長久以來，他一直堅信遠離才是最鄭重的犧牲、最周全的保護，可如今他卻說不出這樣的話來，怎麼也開不了口。

顧修齊還在不管不顧地繼續往下說，似是下定決心要把兩個人的心都剖出來，血淋淋的也在所不惜。

&ldo;我在這一行裡做了幾年，除了按照公司的要求傳緋聞，就沒有跟任何人有過任何親密的關係了。&rdo;顧修齊仰著頭，很認真地看進羅祈衡的眼底：&ldo;很多人喜歡我，大多數是因為我的臉，但總有那麼幾個，我知道她們是真心的。祈衡，其實我不應該纏著你的，你也不必總是這麼愧疚。&rdo;

羅祈衡與他對視，只覺得自己呼吸困難。

&ldo;我隨便找一個人，未必就過不下去，正好你也可以心安理得地往前走了。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當年分手總是緣分不夠。&rdo;

羅祈衡知道他是違心的，也知道他心灰意冷才拿這些廢話來搪塞彼此，可惜一把鈍刀子在心頭來來回回地拖，疼得他一時沒能力開口反駁。

因著比顧修齊年長幾歲，羅祈衡以前不是慣著他就是直接讓他按著自己的意思去做，從來沒有過此時此刻的耐性：&ldo;你慢慢想，接著說，我聽著呢。&rdo;

&ldo;我只是覺得耽誤了你實在不應該。我以前就很任性，你要分手，我明知你可能有難處還去找你鬧。&rdo;

很明顯地，他語無倫次了。羅祈衡稍稍安心了一點，知道他心裡還是有自己的，不由聲音又隨之放柔了不少：&ldo;談不上耽誤吧……你還想說什麼?&rdo;

&ldo;上次我生病了你來看我，我拿到你的手機號以後就很想打電話找你。可我最近仔細想過了，我真的沒有資格打擾你。&rdo;

羅祈衡悄悄嘆了口氣，彎腰坐在床邊，一點一點向著顧修齊靠過去。

眼看著就要吻上去了，連顧修齊低垂濃密的眼睫毛都拂在他臉上了，沒想到還是被他受了驚似地一偏頭，躲過去了。

心存芥蒂，如何還能耳鬢廝磨。羅祈衡倒也不惱，撫一撫他的臉，低聲問：&ldo;既然不想找我，為什麼昨天晚上又打電話給我?還是……你原本就是想把我叫來，跟我說我沒必要再可憐你?&rdo;

這就是拿準了顧修齊沒那麼多步步為營的心思，故意要把他滿心的捨不得都挖出來，結束他這半天的口是心非。

顧修齊果然中招，硬撐了一小會兒就紅了眼角，說起話來鼻音也藏不住了：&ldo;我想見你。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想見你。&rdo;

大概是顧修齊這幾年演的東西太多也太雜，羅祈衡居然一邊心疼著一邊想起了一幅詭異的畫面。大概就是上週，也許上個月，他偶爾看看電視的時候看到顧修齊主演的電影，正是他含著淚搖晃瀕死的女主角，一顆一顆眼淚砸在人家手上，口口聲聲說著你不要死、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ldo;…&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