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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到大都很煩被人打擾。&rdo;

既是從小照顧他的老傭工了，一旦提到他還是直呼其名，沈洛覺得無論&ldo;路先生&rdo;還是&ldo;小程&rdo;之類的暱稱都比全名正常得多。初來乍到，他暫且按下對路家生活的好奇心，應了老夫人一路走到桌邊：&ldo;只有兩份?您不吃麼。&rdo;

&ldo;一把年紀了，早上吃過了才好過來做事的。&rdo;她拿了簸箕和掃帚往別的房間走去：&ldo;你快上去吧。樓上那位胃不好，一日三餐要規律。&rdo;

畢竟前一天只跟著怒氣沖沖的前任助理看了一遍，沈洛再用心記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爬上二樓以後全憑分辨聲音的來源才找到那扇門。房間裡正放著一部格調晦暗的英國電影，沈洛聽到裡面的大段對話便自覺地等了一會兒才推門。

&ldo;路……程，可以吃早餐了。&rdo;

路程恍若未聞，靜了一會兒卻說起毫不相干的話：&ldo;我一直不喜歡接下來那個長鏡頭。&rdo;

沈洛一愣，下意識介面：&ldo;為什麼。&rdo;

&ldo;一個長鏡頭就掃完了所有的背景，就像給了他們註定的舞臺，再多鋪墊都只等著悲劇開場。我不喜歡這樣的宿命感。&rdo;

&ldo;可你寫的小說不也是這樣麼，你牽著人物往前走，或許動筆前就替他們想好了宿命。&rdo;

事實證明，路程是個不可預測的人。他聽了沈洛的觀點，甚至沒有回頭：&ldo;輕率的評價不是個好習慣，沈洛，尤其是打算以此為生的人。&rdo;

原來路程看過自己的資料，對自己那點羞於見光的愛好也略有耳聞。沈洛為起身走過來的路程讓開了門，緩了兩步後才跟上去。

話到嘴邊，最終他還是說了：&ldo;我寫文學評論只是為了練筆，以後……我還是想自己寫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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